三天後,太平公主終於要提審薛剛了,並點名要薛丁山、樊梨花親臨現場觀看,顯然,又將是一場誅心之戰!
小寒瞧了她的臉色,仍然一臉怒氣、一身殺氣,不覺有點替薛剛擔心了,笑了,趕緊在她耳邊低語一陣,太平公主媚眼一拋,神秘地笑了:“哥哥放心,這回整不死他的,我還要帶他去長安遊街呢,讓長安人都瞧瞧這個賊小子的威風;哈哈,薛家真是出息了,竟生了這麼個禍胎,咱們不如好好玩玩這薛家的賊小子,讓長安人都長長見識,否則,咱們的太子、皇子,豈非太冤了?”
此言不出,小寒也不覺心頭一陣淒涼:是啊,這個混小子,太無恥了,也太無法無天了!而且,李家一死一傷,薛家倒是皮毛未損,這,能說得過去嗎?算了,就算太平真的宰了這小子,也是他罪有應得,由她吧,總要讓她出出氣嘛!
“妹妹做主吧,這賊小子也確實太惡劣了,妹妹重重懲治最好,我不再管了;梨花師姐,可別怪咱們家太平哈,你們家的薛剛太過分了,罪大惡極,將你們一個個都千刀萬剮也綽綽有餘,明白嗎?養不教,父之過,薛壯士,全怪你沒教好這個小子,這是你們薛家自取其辱,怨不得我們,唉!”小寒嘆息說。
薛丁山早看開了,聞言,趕緊低頭:“是,是薛丁山教子無方,無臉面對皇上皇后娘娘,更無臉面對薛家的列祖列宗,請公主殿下重重懲治咱們吧!”
到了州府,刺史孫大人早已讓位:“請兩位殿下主審,全衙完全配合,已餓了這個罪大惡極的囚犯三天了,沒人敢來探視,請兩位殿下難看!”
那薛剛已帶上來了,果然,已變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太平公主這才滿意了,笑了:“嗯,很好,孫大人,酒肉跟他擺上,讓他吃飽喝足了,咱們再玩他!給他酒肉!嘿嘿,咱們先讓他吃個夠,吃飽了,再收拾他!”
“啊!”孫大人一驚,卻趕緊又應允:“來呀,把酒肉給這囚犯立刻擺上,要死的囚犯也要給最後一頓酒肉嘛,公主殿下仁慈、聖明!”
酒肉一擺上,薛剛果然就大吃大喝起來,吃飽喝足了,又笑了:“我就知道公主殿下、小寒王子疼我,哈哈,薛剛謝謝了,這也許是我的最後一頓大餐了,哈哈,謝謝兩位殿下了!”
哪知他的話才一說完,太平公主已發號施令:“把這個賊小子押下,給我痛打五十殺威棒,要棒棒見血,誰手軟,我今天就殺誰,誰也不能例外!”
“啊!”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原以為她要放過薛剛了,沒想到,馬上翻臉,而且,用刑之狠!
“記住了,別打死了,打死了就不好玩了;這是一場遊戲,本公主和逍遙王子無何止玩弄這個賊小子的遊戲,也是咱們玩那幫老傢伙們的遊戲,從今天起,薛小子的下場就是那幫自以為是的老傢伙們的下場了!把上官大人請來,讓他親眼瞧瞧本公主是怎麼懲治罪大惡極的奴才的,讓他也學乖點,長點見識,免得沒規沒矩的!”太平公主一句比一句狠了。
果然,眾衙役已將薛剛按倒在地,同時,又將上官儀請到他身邊,要他親眼看他受刑了。
太平公主看了上官儀一眼,才笑了:“咱們的上官大人還說薛剛只是一時失手,這小子的罪嘛,磬竹難述,就是傾盡黃河長江之水也難以洗其罪,居然博得了上官大人的同情;難道,咱們的太子、皇子,就該被這無法無天的賊小子欺凌、斬殺嗎?上官老師,請問你的書讀到哪裡去了?你滿嘴的忠心、道德跑到哪裡去了?我看,老師的學識、見識連狗都不如了,狗都還知道忠心呢!你忠於誰啊?上官老師,你必須回答我這個問題,否則,本公主今天也要辦你了!”顯然,她想大開殺戒了。
上官儀的臉又紅了,那雙眼睛也失魂落魄了,太平公主已打到了他最疼的地方:他的書讀到哪兒去了?他怎麼會替薛剛說話呢?
思索了一陣,他才跪下了:“臣有罪,這個賊小子的確罪該萬死,萬死不能贖其罪;上官儀確實眼睛瞎了,竟看錯了這個賊小子,說錯了話,請公主殿下重重懲治!”
“你不是眼睛瞎了,是你的心瞎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你都不懂,咱們大唐怎麼出了你這樣自以為忠烈的臣子?你是不是覺得弒君殺父也天經地義、順理成章的事情?難道這就是太宗皇帝教給你們的手段嗎?你們就是要屠盡我皇家子孫才爽快嗎?”太平公主的話一句比一句狠了,連太宗皇帝也怨上了。
上官儀一聽,更嚇得面如土色,再說不出話來:是啊,如果她繼續追問下去,自己還算什麼東西?不是真的連狗都不如了嗎?
想到這裡,他頓時大汗淋淋,整個人已在不停發抖;顯然,太平公主已將他的偽裝全撕開了,將他最醜陋的一面呈獻於大堂之上了。
他再也站不穩了,立刻跪倒在地:“臣有罪,微臣罪萬死,請太平公主殿下賜臣死罪!”
“哼,上官老師,說到底你是我們的老師,做學生的總要給你留條活路!記住了,你的命是婉兒救的,你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生了個上官婉兒,救了你一命,也救了你們全家;就你這個德性,哪點像個朝廷重臣,成天倚老賣老,什麼事兒都不懂,還要在朝堂上擺威風、冒大氣;我看,就是太宗皇帝縱容了你們這幫亂臣賊子,你瞧瞧,你眼前的薛剛,打死了太子、傷了皇子,你還求情,我都不知道老師的書是怎麼讀的?連殺人償命這最起碼的道理你都不懂嗎?難道,咱們皇家子孫的命還不如一個賊小子的值錢,這什麼道理?老師,凡事都要講道理,你好自為之吧,好好在代州反省吧,長安你是回不去了,就在這兒教教孔孟之道吧,不過,別教壞了代州學生,要他們知道皇上是天,母后是地,這才是天理!”太平公主這才漸漸和緩下來。
“打,給我打,棒棒見血,別打死就成!師姐,你睜大眼睛瞧清楚了,這就是你生出來的孽種,禍害咱們大唐和你們薛家的孽種,我們是代你們教訓兒子,這小子就是服捶,打,狠狠地打,五十下,一棒也不能少!”太平公主竟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衙役們早就按捺不住了,再不用力,他們也要受罰,所以,真的使盡全力打下去了:“一、二、三……”
才幾下,薛剛已殺豬般大叫起來:“公主殿下饒命,公主殿下饒命,臣知錯了,請公主殿下、王子殿下饒命!”顯然,他的威風已被太平公主打掉一半了。
“哼!”太平公主一聲冷笑:“你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賊小子,你不是長安的小霸王嗎?你繼續稱王稱霸啊!你以為咱們大唐是泥捏的?任由你胡作非為?賊小子,你也會求饒?繼續打,狠狠地打,五十棒打不死他的,打,打個半死才解恨、解氣!”
這時,她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條線,顯然,薛剛越是求饒,她越是開心;小寒也笑了,漸漸地,他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在她美麗無瑕的臉上不停親吻了。
樊梨花的眼淚終於下來了,卻不敢出聲,怕太平公主怪罪;薛丁山則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毫無表情。
“好,薛壯士總算有點鐵血男兒之色;嘿嘿,這隻怪你教子無方,本公主這是替你教兒子,記住了,從今天起,這小子就是三天給一頓,一月打五十板,直打到咱們回長安時為止,別打死了就成!回長安後我再想法整治他,總之,就是要讓這小子不生不死,將他打得一條馴服得如綿羊的狗!”太平公主終於露了底牌。
小寒欣慰地笑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看來,他誤會太平公主了,趕緊將她抱在懷裡,不停地親吻了。
等五十棒打完時,薛剛已暈過去了,衙役正要請示時,太平公主已發話了:“用冷水潑醒他,本公主還要看這個賊小子還想什麼!哼,這個賊小子太壞了,必須時時敲打,哈哈!”
衙役們趕緊潑醒了薛剛,往日的小霸王不見了,他已變成了可憐蟲:“公主殿下饒命,奴才知錯了!”
“饒你?等著吧!從今天起,每個月咱們都要打你一頓,三天給你一頓飽飯;你們記住了,有什麼好招都可以使,只要不整死他就成,也別把他整殘廢了,咱們就是要瞧瞧這條狗的可憐相;把他帶回長安遊街,讓長安人都瞧瞧這個小霸王的厲害!”太平公主越說越得意,那張臉越來越陽光燦爛了。
顯然,她已在幻想拉著薛剛遊街的模樣!這回,一定要將這個賊小子打服打趴下為止!
薛剛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整張臉已扭曲得很恐怖了,那雙眼睛已在不停流淚了,整個人也在不停地抽搐。
樊梨花正想上前時,太平公主又笑了:“師姐可憐他了是不是?哈哈,這個賊小子殺人時你怎麼不奉勸他啊?他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不知道嗎?咱們把他拉回長安,再讓長安人控訴他,你就知道你究竟生了個什麼東西,哼!”
樊梨花頓時呆住了,悔恨之色頓時湧到心頭,那張臉也越來越難看了:薛剛是什麼樣的人,她早知道,這小子向來無法無天,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兒;這會,這個太平公主肯定要打掉他所有的威風了,那,這小子以後還怎麼做人?
想到這裡,她又不忍了!
“哼!師姐生的兒子厲害啊,連太子都敢殺,師姐,你想做什麼?”太平公主笑了笑,才說:“放心,你們薛家的賊小子一個都跑不了,薛金蓮嘛,咱們送給秦雲做妾;如果誰再不聽教化,咱們就把你們男的剁成肉泥拿去餵狗,女的嘛,送去揚州最紅的妓院,師姐也不例外!薛剛,這都是你這個小子幹出來的好事兒,哈哈,非但你自己逃不了,還要連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當然,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功臣後代們,咱們就一個個地玩吧,我看你小子究竟還有什麼能耐?”太平公主的眼睛又笑了。
這回,她分明看見了無比光輝燦爛的未來,要群臣跪倒在她的面前,她不想再給他們機會了;尤其,是那幫所謂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