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表情,人們都詫異了,尤其是上官儀,他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他們還不知道?可,婉兒的訊息說他們早知小寒是承乾太子的兒子了,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上官儀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像眼睛被誰刻意蒙著了似的,他感覺眼前竟是混亂一片,前方誰是誰,他已看不清了,心中也越來越迷糊了。
雪,仍在下著,一層層地打在他的心上,他感覺寒冷,終於,他說出來小寒的感覺:“長安的雪太冷了!”
“喲,上官大人這是怎麼了?竟發出來如此感嘆,長安的雪的確冷,長安的雪更美,你看,你府上的梅花不是開得更好看了嗎?”武媚孃的眼睛又笑了。
她的確在看梅花了,彷彿,那一樹樹梅花,正是她而綻放的!
“好了,上官大人,趕緊請我們進大廳說話吧,難不成要我們在這雪中賞梅嗎?我可真要去喝兩杯了,暖暖身子,哈哈,你們願意賞梅的,盡情觀賞吧!”高宗說完,抬腳已往大廳走去,武媚娘也趕緊跟了上去。
然後是上官婉兒,突厥太子!
“寒哥哥,我們進去吧,難道,真如父皇所說,我們兩個要盡情賞梅花嗎?”太平公主的聲音已在小寒的耳邊響起來。
“太平,你們是不是聽見了我們的談話?”小寒說。
“是的,寒哥哥,上官大人太激動了,語氣那麼強烈,所以,我們都聽見了!”太平公主說。
“記住啊,別往外說哈,否則,大亂來得更快,唉,上官老師也太激動了一些;尤其不能告訴母后,否則,只怕上官老師就完了!”小寒的眼睛又動了。
似乎,滿天的雪已砸在了他的身上,這時候他竟然感覺到另外的東西:她叫責任!
儘管,他從來沒有什麼“復辟”之心,現在,更不可能有,可是,那些老臣,他們一片忠心;難道,要讓雪將他們的忠心埋葬嗎?
“太平知道,寒哥哥放心,太平保證,絕不洩露一字,包括,母后在內!”太平公主慎重地承諾。
“那就好,咱們進去吧,說話儘量平和一些,免得母后看出來!”小寒的聲音已輕得不得了。
幸好,太平公主一直心在他身上,還是聽見了他的囑咐,她的眼睛竟瞪得大大的,像聽得見某種警告似的,偏偏,小寒的臉色仍然平靜如常。
他們正好聽見了武媚孃的聲音:“婉兒,明早進宮,我有些事情要交付於你,記得,別太遲了,越早越好!”
“是,皇后娘娘,婉兒知道了!”上官婉兒趕緊回答。
突然,小寒的心頭竟是一凜,難道:武媚娘已知道了什麼,她在上官府有線人嗎?
這時,小寒想起了塞北的雄鷹,無論它飛多高,總會回來,像一直有根線牽著似的;那麼,自己呢?難道,也被誰牽引著?是眼前的武媚娘嗎?否則,怎麼那麼巧?一切,像早被安排好了似的!
“小寒先生,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是不是在想玉兒了?”武媚娘一語雙關地說。
“啊,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明天的事情,也許,明天將是最深不可測的一天吧!不知道,劍聖來了沒有,我想,我該去見他了!”小寒毫不在意地說。
他又感覺到了黑雪的跳動,看來,劍聖已經來了,也許,他又在等自己了!
“呵呵,放心,明天嘛,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比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是?”武媚孃的眼睛又笑了。
小寒點點頭,不由自主地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許,只有他才真正懂我!”
“寒哥哥,這不公平,難道,我不懂你嗎?”太平公主說。
“是啊,太平也懂我,可那不一樣,他和我,就像俞伯牙和鍾子期,那種感覺,真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小寒的眼睛突然間亮了。
他已聽見了劍聖的聲音,他已召喚他了;黑雪的跳多麼有韻律,似乎,明天它將迎來新的起點,它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雪,還在下,星星,卻鑽出來了:看來,明天定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