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在哪兒?”
“韓大叔,花嬸,你們在哪兒?”
“爹,娘,你們在哪兒?”
……
小寒和玉兒不停地呼喊,卻始終沒人答應,他們在韓宅轉來轉去,希望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卻毫無發現,他們正要去遠處去尋找。
這時,突然一聲**傳過來了:“小寒,玉兒,我們在這兒,來,快來救我們!”
兩人趕緊聞聲尋去,只見在一間已垮塌的屋子之下,竟有一塊石磚可以挪動:難道,他們藏在下面?
“鐵大哥,鐵大哥!我師父他們在這兒!快來幫忙!”小寒趕緊呼喊。
聞聲,鐵鷹和突厥士兵趕緊過來了,人們幫他挪開石磚,竟發現下面有條長長的地道;小寒趕緊沿著牆向下探去,果然,看見了他們,都還活著。
三人都還活著,卻都受了箭傷,花嬸的傷較輕,在小寒的扶助下爬起來了,她還能走路;卻先走到周長風身邊呼喊:“大師兄,大師兄!”
小寒再檢查一下韓傲天的傷勢,他的傷勢比較重,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小寒趕緊讓鐵鷹找來擔架,將他抬了出去。
他這才去看周長風,想要挪動他,他卻搖了搖頭,說:“翠雲,小寒,我不成了,這幾支箭全在胸口,後心也有一箭,活不成了,你們別管我了;以後,你們好好保重,翠雲,告訴傲天,一定要保護好太子,他是咱們的希望啊!”
“是,大師兄,多謝大師兄!”這時,花翠雲終於伏在他身上哭了。
“翠雲,別哭,人難免一死,我們為太子死,重如泰山;翠雲,這回我能替你挨一箭,你為我哭了,值了;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翠雲,保重;小寒,記住了,一定要保護好翠雲,還有玉兒!”說完,他手一撒,就去了:眼睛始終睜著,他實放不下小寒!
“大師兄!”翠雲不禁又一陣痛哭。
小寒看著死去的周長風,居然很平靜,過了好一會兒,才替周長風抹上雙眼,說:“師父,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唐宮裡的人!師父,你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好花嬸、韓大叔,還有,玉兒!”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然後,抱起他的屍首,又問一聲:“媽,你還能走路嗎?”
“放心,小寒,我還能走,只是手臂上中了一箭,沒事,太子不用擔心!”花嬸神色黯然,隨他出來。
小寒將周長風的屍首抱到鐵匠鋪,在後院親手給他掘了墳,給他下葬,才說:“師父,你在這兒住了十六年,就長眠在這兒吧!師父,我會照顧好花嬸、玉兒的,你放心!”
說完,他向周長風的墳墓叩了九個頭,才起來;玉兒一直在他身邊,也向周長風磕了九個頭。
這時,醫官已為韓傲天包紮好了傷口,他掙扎著爬到周長風墓見,哭拜:“大師兄,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和翠雲,大師兄,謝謝!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太子的!”
翠雲和玉兒又一陣抱頭痛哭,好一會兒,才在小寒的安慰下站起來;醫官這才為花嬸檢查傷勢,拔了箭,上了藥。
她的忍耐力太強了!小寒不覺驚訝了,向她投去尊敬的目光,彷彿這會兒,他才真正認識了花嬸!
一旁的鐵鷹這才說:“兄弟,走吧,我們去突厥!放心,可汗會為你報仇的,哼,唐宮,咱們一定要去!”
他說這話時,臉上盡是殺氣,小寒聽了,心底竟生出寒意;他的語言,比天上正在落下的雪還要冰冷,幾乎將小寒的心凍住了。
這時,頡利已命人趕來一輛馬車,說:“太子殿下,請她們幾位上車吧,我會命人慢慢趕車的,儘量不讓傷者感到疼痛!”
小寒趕緊將韓傲天抱上車,又將花嬸、玉兒扶上車,想親自駕車;頡利卻問他:“敢問太子,你可曾會駕車?”
小寒只得搖頭,頡利哈哈大笑:“太子放心,我的車伕是世上第一流的,放心,咱們都隨車而行!”
顯然,他看出來小寒的不安與惶恐,畢竟他才遭逢大變,心緒難免紊亂。
“謝謝可汗,謝謝,鐵大哥!”小寒只得再次相謝。
“哎,咱們是兄弟,說什麼謝啊,兄弟的事兒就是大哥的事兒;只要兄弟一聲令下,可汗同意,做大哥的萬死不辭,咱們乾脆打到長安去,滅了大唐!”鐵鷹的話語鏗鏘有力,一字字震盪著小寒的心。
難道,真要起兵攻唐?打入長安的唐宮?看著遙遠而不得見的長安,小寒的心在不停地下墜,彷彿,一場看不見的黑暗正在向他襲來,他不覺摸了摸腰間的黑雪。
它太寂寞了,這會兒,他感覺到它的寂寞了,似乎,它也感覺到它的創造者已經遠去!
這回,他們直往突厥頡利可汗大營而去,晚間,頡利可汗為他們舉行了宴會,又親自安排了他們的住所,才放心而去。
直到這時,花嬸才告訴了小寒和玉兒三河鎮一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