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地下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拆了我家,還把地基都給毀了!”茶肆老闆娘悲痛欲絕。
這可是孩他爹畢生積蓄換來的,就是為了給孩子換一個美好光明的未來。結果先是北方戰事發生,父子兩人都被迫從軍,去了絞肉場一般的殘酷戰場。緊跟著掌燈使又出現,莫名其妙把家給她拆了,地也給毀了......
香菱沉默了一瞬,但最終還是沉聲道:“知不知道,對你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可是永夜候之子的命令。
“有!”茶肆老闆娘痛哭道,“就算是處死犯人,這個犯人也該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處死吧?!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毀掉我們的一切!”
香菱嘆息了一聲,面露同情之色,轉過頭去,低聲道:“夜公子做了一個夢,夢見此處地底有他正在尋找的骨笛。”
不少圍觀群眾都變了臉色。
老闆娘更是急怒攻心,“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一個夢?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只是因為一個夢,就要毀了我的家?”
“我丈夫孩子也被你們抓去打仗了,你乾脆整死我算了,來啊!”
“反正我們這些草民在夜明眼中也是豬狗螻蟻一般的東西,還假惺惺地裝什麼仁慈?”她感覺希望都坍塌了。
香菱猛地轉過頭來,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你敢直呼夜公子姓名?!”
她的一顆心都在顫抖:求求你了,就算你心中有千百般怨恨,要背後怎麼罵夜明都行。你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又恰好被我聽到,你要我怎麼做?!
“我就喊了怎麼樣!”
“夜明!夜明!夜明!他奶奶的狗雜種,不就是出身在永夜候家裡嗎?我要是生在七夜魔君家裡,我敢把他那玩意兒剁下來當酒喝!”老闆娘歇斯底里,甚至對香菱比出了一根中指。
甚至她覺得還不夠。
所以又比出了第二根。
香菱沉默了一瞬,而後閃電般點出一指。
“嗤——”
凌厲的指芒宛若雷霆神矛奔襲,直接“噗”地一聲貫穿了老闆娘的眉心,讓她帶著滿臉的不甘與悲憤,就此“噗通”倒地,神魂都徹底湮滅了。
圍觀的人很多。
但周圍卻是一片死寂,沒有半點嘈雜的聲音。
香菱的臉色不太好看,轉身便走。
而在她所向之處,人群如潮水般嘩啦向兩側退卻,甚至沒有一個人敢直視她的雙眼。
這就是在夜明面前誠惶誠恐,動輒匍匐跪地,又或在床榻上被當作玩物用盡花樣折磨的女人。
可在眾多魔族面前,卻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香菱沒有急著回宮,更沒有繼續搜查骨笛的想法。她只是無所事事地在城中逛著,但所遭遇的一切卻並不是那麼令人愉悅。
誰看到她都想躲,躲不掉的人便賠著笑臉行禮,有的恭敬,有的更是討好。
當香菱看點首飾胭脂的時候,還沒問多少錢,那攤販都不敢收錢,非得免費贈送。
當香菱坐下想吃點清淡食物的時候,老闆愣是把什麼店裡最高檔的菜都端了上來,還說這頓算他請的。
當香菱想要和魔族小孩玩耍的時候,那小女孩終於沒有像大人一般,而是開心地和她下起了圍棋,玩得不亦樂乎。
可沒多久,小孩的家長就來了。魔族小女孩嘻嘻笑著,還沒察覺到母親的到來,直接扮了個鬼臉:“大姐姐真笨,這步棋都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