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婷心都涼了,當即有些抓狂道:“鍾二,你不說自己強得不行嗎?怎麼就帥不過三秒?”
鍾天涯咬了咬牙,已經沒心思和她鬥嘴了。
他屏息凝神,讓護體罡氣將自己和鍾玉婷一併籠罩。
鍾天涯左足後撤半步距離、右足微屈、身形前傾微蹲。他左手按住刀鞘,右手死死攥緊刀柄,神識注意力高度集中,死死盯著身前的朝香宮文泰。
華夏的拔刀術。
而與他相對而望的朝香宮文泰,也近乎在同時做出了一致的動作。
東瀛的居合道。
其實殊途同歸,歸根結底都是一個東西。
在拔刀的瞬間迸發出最強的殺傷力,力求一擊必殺。
“你已經輸了。”朝香宮文泰沉聲開口,冷笑著睨了鍾玉婷一眼。
拔刀術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精氣神的高度集中,施展出自己的巔峰一擊。
但鍾天涯根本不可能做到。
朝香宮文泰都不需要攻擊他,只需要針對鍾玉婷就行了。
不攻自破,又如何取勝?
“這就是你的武士道精神?”鍾天涯心頭微微一沉,企圖用條條框框束縛住眼前的敵人。
“不,這不是武士道,而是我自己的道。”朝香宮不為所動,冷冷一笑,“寧負奸雄罵名,勝過英雄短命!”
兩人對峙的場域之間,劍意凜然,肅殺氣機令草木為之凋零。
“死!”
話音落下,朝香宮文泰已經如奔雷般襲向鍾天涯。
“鏘!”
一聲龍吟般的劍鳴聲中,妖刀村正已然出鞘。
血光瞬間籠罩在這片空間之中,一道極盡綻放的血色劍光閃電般一掠而過。
鍾玉婷甚至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其視覺捕捉能力完全跟不上。
但短短瞬間,她便瞳孔急劇收縮,心頭狠狠一跳。
因為鍾天涯兩手死死握住纏繞旋渦狀風屬性劍氣的牽風之緣,擋住了村正妖刀這從斜側方襲向鍾玉婷的狂暴一擊。
但代價卻是猛地向後飛退,狂吐出一口鮮血。從手掌到臂彎處,皆是在毀滅性的力量之下被撕裂,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見到森然白骨。
鍾天涯的雙臂顫抖著,又是“噗”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那股從手臂震顫著傳遞到五臟六腑的破壞之力,哪怕被擋下也讓他當場重傷。
“你本可以拔刀,與我剎那之間分生死,”朝香宮文泰譏諷開口道,“可是你怕了。你這種卑怯懦夫,當年是怎麼贏了朝香宮櫻舞的?”
鍾天涯露出一個染血的慘笑,搖頭道:“你我之間分生死倒是無所謂,但我怎麼能拿寶貝女兒的命和你拼?”
鍾玉婷瞬間死死抓緊了他的衣服,滾燙的淚珠奪眶而出,摔在他的衣服上暈染開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