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緣說出那句“很抱歉,我拒絕”時,女子都為他感到惋惜。好好一個苗子,為什麼非要作死呢?然而,男子並沒有動怒,而是教訓道:“你小子,若照本閣之前的脾氣,你早已成為爐中之魂了。”
“前輩息怒,晚輩實有苦衷,恐難拜師。”
“什麼苦衷?說來聽聽。”
孟緣收起碧霞玄武盾,整了整衣袍,昂首挺胸,說道:“晚輩雖不知前輩之威名,然敢於沈括對賭,必是丹修之翹楚。”
男子一聽,大袖一揮,一盞佳釀至前。孟緣接手一拜,飲下此酒,感激道:“謝前輩賜酒。”放下酒杯繼續道,“前輩是丹師,自然也知道丹師進階的難度。晚輩修行體系龐雜,而丹術又是靠時間、精力、材料堆上去的。前輩已至金仙,卻遲遲不肯登天門,想必是懼怕天門之劫吧?若前輩收晚輩為徒,一來留個傳承,二來嘛…”
“二來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六系混修的。”男子替孟緣把話說了。
“晚輩雖不知前輩與沈括的賭約是什麼,但想必也與天門之劫有關吧?”
“然也!”
“唉!在下身為晚輩,前輩想問晚輩修行的秘訣,理應告之。然而,晚輩與前輩相差太遠,晚輩的修行之法又如何能幫到您啊!”孟緣說的情真意切,就差沒落淚了。
男子看後,感慨道:“是啊!相差太大了。你雖是地階丹師,但往後的路,難啊!”
女子抓著他的手,安慰道:“尤,既然登不了天門,那便在靈界逍遙一生。”
衛尤拍著妻子南宮清妍的手,苦笑道:“逍遙一生?”搖了搖頭,“豈能甘心?”
南宮清妍幽怨地盯著孟緣,叱責道:“讓你拜師你推辭也就罷了,如今更是胡言亂語,擾亂本宮修行。別人怕玄武殿,本宮可不怕。十息內,有多遠滾多遠。”
孟緣一聽,心裡好奇,這娘們誰呀!口氣這麼大,還不怕玄武殿,吹牛好歹打個草稿吧!然後,就聽得南宮清妍開始倒數。十、九……
當南宮清妍數到一時,孟緣還在,這可把南宮清妍氣得不輕,剛準備動手就被衛尤攔下。看著孟緣,詢問道:“你的丹術傳承,得於哪位仙友?”
孟緣躬身一拜,解釋道:“這便是晚輩的苦衷啊!師尊曾再三告誡,丹術未大成,不得報師承。”
衛尤一聽樂了,問道:“何謂大成?”
“晚輩也不太清楚,估計怎麼也得天階吧!”
孟緣一副真誠的模樣,可在南宮清妍看來簡直是故意氣人。然而衛尤卻很認真地點頭,問道:“你的傳承是玄武殿藏書樓吧?”
“前輩英明!”
“可否煉一爐丹藥?”
“前輩恕罪,晚輩目前無法煉丹。”
“怎麼?還怕本閣偷師不成?”
“晚輩無此意,只是晚輩的丹火出問題了,煉丹即報廢。”孟緣苦著臉說。
衛尤有些不解,丹火乃丹師之根本,是最不可能出問題的,詢問道:“你的丹火是天火還是獸火?”
“非天火,非獸火。”
“胡說,丹火除了這兩種,還會有第三種不成?”衛尤訓斥道。
孟緣心裡鄙夷,自己學得乃是神火煉丹術,乃五絕天尊所創,又豈是區區一天階九品丹師所能理解的。
衛尤見他沉默,催動丹火著手煉丹。只見他控制著丹火沿丹爐環繞,火燒三圈後,爐蓋開啟,丹火進入。等時機差不多後,大袖一揮,各種藥材浮現身前,其中一樣竟是火山菊。
孟緣又看著其他幾味藥材,分別是木蘭花、金柏葉、噬牙蟲魚血,赤須老參…這些藥材,看來是要煉製回春丹了。
衛尤開始處理材料,先是火山菊,削皮去根,僅留其中間嫩芽;其次是木蘭花,僅留其莖……最後是赤須老參,化為粉末與噬牙蟲魚血融合。
孟緣看著他專注的神情,心裡震驚不已,果然不愧是天階九品丹師,光處理藥材的手法都堪稱一絕。
材料處理完後,衛尤竟然將材料同時投進丹爐,這可把孟緣驚到了。依照五絕天尊所言,傳統丹術需要按照丹方,依次投入藥材,否則要麼丹藥品質低劣,要麼直接毀丹。這個衛尤是何等自信啊!
孟緣仔細觀察著,發現這衛尤竟然將丹火分為六股,同時控火煉製。震驚道:“你這不是傳統丹術。”
衛尤看了他一眼,得意道:“區區六火之術,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