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濟源看見孟緣被打得失去意識,質問道:“南長老未免太過分了吧?”
“左殿主連我的家事也要管嗎?”南為舟反問道。
“你的家事本座本不應該管,然孟緣也是玄武殿弟子。這事,本座就必須管。”
“不知左殿主怎麼管法?”
“久聞南長老已是神符中境,本座很想領教一下。”
“好!我也想知道你憑什麼做這個殿主。”
南為舟屬於南符宗,乃是符魂同修。不過,因為北淩水的緣故,對符陣同修也有涉獵。在夫妻倆的苦心鑽研下,他們創出一種靈符魂陣,名曰——“百鳥朝鳳”。
百鳥指的是多張不同種類的魂符,在透過符陣配合禦敵。朝鳳可不是什麼百鳥之王,而是被圍困的敵人。故而,這個“朝”字就有意思了。
南為舟目前能熟練掌握的魂符是二十七張,但為了對付左濟源,他強行提升到三十六張。
一開始,所有魂符並沒有出現,而是配合隱神符隱藏。因為強行提升的緣故,南為舟顯得極為吃力。只見他雙目緊閉,盤坐在半空,不斷變換著手勢。
左濟源催動神識捕捉靈符的位置,然而,南為舟手法極快,他不能完全捕捉。其實,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此時攻擊南為舟,不給其布符陣的機會,但身為殿主的驕傲,讓他放棄了攻擊。右手一抓,從海面上扯起一到水流。雙手抱圓,水流形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將他包裹。
百鳥朝鳳部署完畢,三十六張魂符同時爆發,三十六道不同的魂力在不同的方位集中攻向左濟源。
左濟源見狀,水球結冰,突然爆開,化為無數碎冰塊,向四周射去。魂力攻擊本就無形,可左濟源發出的碎冰塊竟然化解掉來自各方面的攻擊。
南為舟敗了,敗得很甘心,雖然這並不是完整的“百鳥朝鳳”,但左濟源也沒有在他佈陣時攻擊他。
“很不錯!只不過,魂符雖多,但強度不夠。雖然表面集中攻擊,但實際上還是留下反擊的空間。若將這個空間再壓縮一下,或者隱神符在持久一點,我會很難應付。”
這話讓南為舟從心底裡敬佩,因為完整的“百鳥朝鳳”確實是改善了這兩點。只不過,僅是比試,沒必要一點餘地都不留。退一步講,即便他這樣做了,左濟源可有比影落星辰還強大的玄武法相。若真到那個時候,他必死無疑。
“我並非有意為難他,而是他太過分了。新婚之火未熄,他就沉迷修行,冷落心兒。我此舉也是敲打他,讓他有所收斂。”南為舟解釋道。
左濟源嘆了一口氣,安撫道:“此子性格如此,你如此對他,恐適得其反啊!”
南為舟有自己的打算,他的目的是打得孟緣暫時下不了床,然後讓心兒去照顧。時間一久,兩人感情升溫,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而這個主意來源就是他與北淩水的情感經歷。
當初,北淩水纏著他非要公平比試,他無奈之下使出全力,結果重傷北淩水。之後,他悉心照料,不過以北淩水的性格自然不會輕易傾心。在北淩水傷好後,約定再次比試,但南為舟不敢用全力了,結果他反而被重傷了。就這樣,一來二去,時間久了自然產生了感情。
如今,聽左濟源之言,他意識到孟緣不是自己,心兒也不是北淩水。心裡懊悔,看向孟緣,竟然發現他的傷勢正在恢復。震驚道:“他是體修?”
左濟源也是一驚,心想徐憬淮當初修行體系繁雜,其弟子也繼承了這點?可這世上又有幾個擁有他那樣的心智與能力呢?
第三日,孟緣甦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心兒坐在他旁邊照料。想起身,剛一動就渾身疼。心兒發現他醒來,關切道:“孟緣哥哥,你先別動,有什麼事讓我做。”
孟緣心中的怒火被這一聲“孟緣哥哥”澆滅,嘆氣道:“你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話也不說,直接開打。你說說,他打我一個小仙竟然用鎖靈符。既然那麼富有,咋不給我點還魂丹呢?”
“孟緣哥哥是想要還魂丹嗎?”心兒一邊擦拭孟緣胳膊一邊詢問。
“唉!我本來都到了晉階的關鍵時候,全被他毀了。”
屋外,北淩水與南為舟關注著裡面的情況。北淩水聽到丈夫打斷女婿修行,責怪道:“你就不能等他晉階完再打嗎?”
南為舟神情尷尬,解釋道:“我當時太氣憤了,沒注意到。”
“你們符宗不是有還魂丹嗎?多給他一些。”見丈夫不回話,不悅道,“怎麼?打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清後果?我告訴你,若因為你而讓心兒受委屈,我跟你沒完。”
“不是我不願給他,而是還魂丹本就珍貴,就算是我也沒多少啊!”南為舟苦著臉回道。
“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說完不理丈夫,去屋內探望女婿。
屋內,孟緣一見到北淩水,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撞開牆逃了。一邊逃一邊罵:“該死的!丈人打完丈母來,一家子全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