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毅幾次催動招魂幡,發現控制不了左濟源。心裡震驚不已,招魂幡可是影落仙三大神兵之一,竟然會失效。當下也不管左濟源,先殺了左思淼再說。
結著手印,一指左思淼。“誅仙陣,斬。妖皇一擊,斬。”發現沒有動靜,怒吼道,“滅魂珠,給我滅了他。”
然而,左思淼如同一個頑劣的孩子,突然大笑起來,轉而看向左濟源問:“源兒,為父演技如何?”
左濟源無奈搖頭,孟緣卻鼓掌,奉承道:“您的演技足矣媲美當代影帝,什麼奧斯卡,金雞獎完全不在話下。”
令孟緣失算的是,他的馬屁似乎拍在蹄子上了。只聽左思淼不悅道:“你令我很失望。”
說完將滅魂珠拿在手裡,反覆查探,嘆道:“斬草未除根,終是隱患啊!”
劉弘毅見狀,明白自己失敗了。可他並沒有選擇逃,因為徐長老已經截斷他的後路。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法寶還是殺不了左思淼,難道他……
最氣人的是,左思淼朝著劉弘毅點了點頭,好像在說,沒錯,你猜對了,可惜獎勵你的是死亡。
左濟源問道:“我不明白,玄武殿待你不薄,你為何會背叛?”
劉弘毅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哭了。是啊!他也曾立志刻苦修行,抵抗妖族,縱身死亦留芳名。可是他做不到,對手太可怕了,一點一點蠶食他的正義之心。悲愴道:“因為我不是劉弘毅,以前的劉弘毅在你遇到妖王時就已經死了。”或許這麼說能讓他死的安心些吧!
左濟源感受過那個妖王的可怕,也能明白劉弘毅此刻的心情,感慨道:“原來當初放過我是一場精妙的佈局。可憐我還心存僥倖,真的以為是你救了我。是啊!又有哪位金仙遇到她能安然逃脫的。”
“師兄,念在咱們多年情分上,給我一個痛快。”
左濟源點頭,運起元氣準備結果劉弘毅,不料自己的神魂竟然開始反噬。左思淼出手制住兒子,而招魂幡卻突然暴躁起來,似乎有逃走的跡象。徐長老柺杖一點,好一會才制住它。
左思淼關切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左濟源此刻彷彿身受剮刑,只是剮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元嬰與元神。對於他們這種仙而言,肉體的痛苦已是常事,畢竟從築基開始,痛苦便常伴而行。至於元嬰,其實質是修行靈氣的聚集體,它的痛苦作用於肉體。
人界流傳有一句俗語:在你未進入地獄時,你永遠不知道活著本身就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
沒人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也不知道所謂地獄到底在哪裡,唯一認同的一點是——神魂的痛苦是無窮無盡的。
左濟源此刻卻承受著兩方面的痛苦,儘管他面容已經扭曲,但他不敢發出一絲呻 吟,因為他怕。自己面臨死局,就更不能拖累他人,想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豪氣,可惜他做不到。咬著牙說:“殺了我,我快壓制不住了。”
左思淼盯著劉弘毅,強壓怒火道:“你們做了什麼?”
劉弘毅知道自己怎麼都活不了了,當下唯有坦白或許能死的舒坦一點,解釋道:“師兄中了陰陽勾魂手與玄陰掌本就處在崩潰的邊緣,如今招魂幡加劇了他神魂反噬,恐怕……”
左思淼一聽,怒火中燒,一聲喝斥竟然將劉弘毅震成血霧。孟緣嚇得往後挪了挪身子,一名玄仙就這麼死了。
然後,左思淼還沒罷手,直接祭起滅魂珠。滅魂珠周圍似乎形成一個漩渦,一點點將劉弘毅神魂捲入。徐長老柺杖一點,救下他。解釋道:“先搞清妖族的計劃,再殺他不遲。”
左思淼雙目發出黑紅的暗光,劉弘毅此刻的神魂已經無法凝聚成形,如同一團攪動的煙霧。突然,左思淼更加生氣了,怒斥道:“果然是那個賤人,我今日倒要瞧瞧,是你的封印鈍還是我的搜魂訣利。”
然而,一陣魂力震盪,左思淼冷靜下來了。嘆道:“她的修為越來越高了。”
孟緣被徐長老護住,安然無恙。猜想左思淼口中的賤人是誰?難道比他都厲害嗎?正想著卻聽左濟源一聲哀嚎,很顯然,他那不稱職的父親根本沒想著護住他。
左濟源痛苦道:“父親,我的情況我清楚,救不了了,給我一個痛快吧!”
“我不信,我一定能救你的。”
左濟源搖頭道:“我當初受傷後就明白,若你知曉肯定會不惜代價救我。所以我並沒有告訴你真相,如今我元嬰被侵蝕,連元神都有一個除不去的惡靈。”
“不,我可以給你重鑄元嬰,在造元神。”左思淼不死心道。
“元嬰能重鑄,可在造的元神還是我嗎?算了吧!父親!”
孟緣摸著下巴,開始思索,據他所想,先天魂體是可以吞噬一切神魂的。自己已經找到適合常安的功法,那麼等常安練成,是不是可以吞噬惡靈,救下左濟源。
當下將自己的想法說給眾人,徐長老雖然驚訝常安是先天魂體,但還是搖頭道:“太晚了,即使你的徒兒練成,也吞噬不掉,魂力差距太大了。”
孟緣一想就明白關鍵,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說:“倘若我跟左殿主締結奴隸契約呢?”
這話可把徐長老嚇到了,倒不是說與殿主締結奴隸契約有失身份,而是孟緣竟然會締結奴隸契約。這可是妖族高層的絕密,從來沒有向人族洩露過。問道:“你怎麼會奴隸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