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嫣然十二歲的心靈被仇恨佔據,只要能報仇無論讓她做什麼都願意。即使淪落風塵,舍了這身皮囊又如何。
歐陽嫣然由鹿州逃到雪州,入了雪州最有名的一處青樓——飛雪閣。憑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短短半月便成為王孫富貴進入飛雪閣必點的名妓。
初始,歐陽嫣然只跟人聊聊天,喝喝酒,這就讓很多人氣惱了,罵她做了婊子立牌坊。老鴇想強迫她接客,被她鎮壓。趕走老鴇後,她雖然不在意,可確實光聊天喝酒又怎麼能滿足那些男人呢。因此,她向老鴇說自己要學舞蹈。
老鴇勸誡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有這張可人臉,還那麼辛苦學什麼舞蹈呀!衣服一脫,躺床上什麼得不到。”
“我再說一遍,我要學舞蹈。”
“學舞蹈很辛苦的,你要不信可以問問其他姑娘。你要實在想學點才藝,我可以教你房中術,包管那些王孫富貴被你伺候的服服帖帖。”說完,團扇掩面,輕笑了起來。
歐陽嫣然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喊道:“我不賣身,去找幾個伶人來。”走了幾步停下來說,“我賺的所有錢財一半歸你。”
一時間,歐陽嫣然要學舞的訊息傳遍錦雲城。錦雲城內但凡舞藝高超的伶人均被瓜分完畢。老鴇尋遍了也沒找到一位合適的,苦著臉回了飛雪閣。
飛雪閣內人滿為患,上演著舞蹈大賽。錦雲城著名伶人皆拿出看家本事,舞姿優美,動作輕盈,令人大飽眼福。可是無論這些伶人如何賣力,終不能令歐陽嫣然動容。
有人問她原因,她的回答是:“他們是男人。”
聽到歐陽嫣然這麼說,不少人紛紛贊成,說什麼舞蹈教學肯定有肢體接觸,不能便宜他們,更有甚者竟然提出用宮刑。現場伶人跪倒一大片,紛紛哭訴自己還沒有子嗣,父母年邁需要照顧等等。
正當現場一片混亂之際,錦雲城城主之子蕭賀帶來了一位“伶人”。這伶人不是別人,竟然是自己新娶的小妾。
歐陽嫣然欣然接受了這位“老師”,跟她學習舞蹈。老師教得很認真,學生學得更專心。
一月之餘,歐陽嫣然的舞蹈已然名揚錦雲城。倒也不是說她的舞藝真得能蓋過專業學習舞蹈十幾年的眾伶人,主要一個原因是身材好臉蛋好的美人,就算扭扭屁股,走兩步你都覺得她舞似仙人,精妙絕倫。沒辦法先天優勢。至於琴棋書畫學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學習了半年有餘,僅琴藝勉強能入上流。
自此,飛雪閣花魁歐陽嫣然一舞難求、一曲難求、一面更難求。正因為這種賣藝不賣身的炒作,反而讓她的名聲更響。
正所謂得不到的才會瘋狂,有人一擲千金卻只能看這樣的天之尤物獻舞獻曲,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有位二流家族的少爺包下整個飛雪閣,買通老鴇準備霸王硬上弓,可惜一個普通人又如何對修行者用強。
訊息傳出後,歐陽嫣然施展演技,哭得似梨花帶雨,讓眾愛慕者心疼不已。聽聞第三日,那位少爺被人發現受了宮刑,扔進護城河裡。其父親請了修行者助陣,來到飛雪閣鬧事,結果被蕭賀帶人攔下。
當那人回到家族時,發現全家六十二口外加三條看門犬都被人殺了。看著滅門慘狀,那人當場氣絕身亡。
孟緣聽到這裡感慨道:“美色向來是一把武器,一把殺人不見血的武器。”
歐陽嫣然以為孟緣在怪罪自己,解釋道:“我當時也沒辦法,想要活下去,想要報仇只能那樣做,希望你能理解我。”
孟緣飲了一杯酒,豪氣道:“他們自己作孽,怪得了誰,況且人又不是你殺的。別相信什麼‘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鬼話。”
歐陽嫣然雖然聽不太懂孟緣再說什麼,但看他沒有怪罪自己,心裡很高興,只要不覺得自己惡毒就好。又為孟緣續了一杯酒,接著講。
歐陽嫣然是修行者的訊息也被傳了出去,一時間雪州興起一股風潮——與美人“論道”。也正因為如此,歐陽嫣然積累了一筆不菲的資源以及仇人的訊息。
歐陽嫣然提出要各大州巡演,訊息一經傳出,鹿州毗鄰大州的愛慕者激動不已。本以為她巡演的第一站肯定是人界十七州中最繁華的商州,可惜眾人都猜錯了。
歐陽嫣然在失蹤半月後竟然出現在江州蘭城的尋蘭居,還設下初夜拍賣會。這等驚天訊息一經傳出,眾人瘋狂了。可惜時間還是趕不及了,有修行者甚至求族長動用傳送陣送他們過去。氣得那些族長吹鬍子瞪眼,大罵紅顏禍水,將家族所有青年禁足。
歐陽嫣然之所以隱瞞訊息就是怕那些富家子弟追過來,若他們出價這馮俊遠又如何能爭得過呢。榮浩然在收到歐陽嫣然到蘭城的訊息後,架不住朋友“善意”的推薦也登門拜訪。
歐陽嫣然見到榮浩然後,覺得他豪氣衝雲,是位謀大事的人選。可惜,無論她如何許諾,榮浩然都沒有答應她。畢竟,她的想法太瘋狂了。
榮浩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家族,他不能把所有族人賭進去只為了給歐陽嫣然報仇。況且,榮家在分靈礦時分到了假礦,家族本就陷入危機。
馮志誠與榮家達成協議,願意分一座靈礦給他們。所以,某種以上而言,馮、榮兩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除非榮家能完全吞下馮家這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