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慧知道我心情很亂,沒有再矯情。事實上,她也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正在我二人陷入沉默時,剛走沒十分鐘的孟青兒竟然回來了。
我和雨慧一臉疑惑的望著她,後者拿著手機解釋,“據我在瑞思特的內線情報。趙婷的二哥昨晚確實傷了人。回到公司後心神不寧的。另外趙婷又被軟禁了,據說被關在‘瑞思特’地下室,任何人都不能和她見面。”
二哥,二哥?怎麼可能?我記憶裡不斷湧現出那道壯碩的身影。魁梧的身影。每次遇到事兒,都會擋在我和趙婷面前。他怎麼會對我在乎的人痛下殺手?
“我看這件事情並不明朗。咱們應該面對面的問問。”雨慧說。
孟青兒撇了撇嘴,“瑞思特是什麼地方?東北的龐然大物。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派。但人家有錢吶,這世界上的高手,沒幾個是她請不動的。咱們幾個人微言情,恐怕連趙麗的面都見不到,就被搪塞回來。”
孟青兒的話,深深的刺痛了我。腦海中不斷想起趙麗那不屑的面容和趙權鄙夷的眼神。此時,窗外的東方微微泛紅。帶著血色的太陽緩緩升起。
我直視著它。刺的眼睛發脹發紫也全然不知。某一刻,我瞪著血紅的雙眼轉過身,用沙啞的聲音問,“趙家很強嗎?”
震撼王手語,“你想怎麼做,大可直說。我會全力配合。”
我掏出納蘭雲雪給我的玉牌,“召集魯家蝙蝠部隊,內蒙鷹堂,迅速來見我。”
孟青兒伸出大拇指,“帶上我們,咱們一起殺到瑞思特。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雨慧面色陰鬱,想說話卻欲言又止。
震撼王微微頷首,揹著大錘領命走了。臨走時,我問了蓮心的情況。震撼王只是回頭遞給我一根“銀簪,”什麼話都沒說。
自己的“影咒”在蓮心走後沒有發作過。她說過,我若身死,影咒自破。雖然早已有了結果,但心中放不下,總是抱有一絲僥倖罷了。
“對趙家雖然沒什麼好感,但總感覺這件事裡有蹊蹺。我看你不要自己貿然過去,派個代表先去問問,以免擦槍走火。”雨慧說。
我收好“銀簪,”沉著臉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去瑞思特你也別跟著。”
我很少跟她這樣說話。她是雨微的妹妹,我平時不敢和她頂嘴。可這個二小姐,上次明明嚷嚷著自己要去趙家尋仇。這次又勸我謹慎。真不知道她這反覆無常的樣子,是不是繼承了自己姐姐的衣缽。
雨慧似乎看出來我的心思,她咬了咬下唇解釋說,“我和趙婷和解了。”
我偏過頭刻意迴避了雨慧的眼神,不想再跟她糾纏這個問題。“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兒你就更別管了。”
雨慧是個脾氣很倔強的人。見我不睬她,起身便走。
我仍然站在窗前,陽光逐漸變得溫暖起來。我看著它掛上天空,又落回到地平線。心中好似開了鍋一樣,躁動不安。
入夜,我離開醫院,回到鐵皮房。仔細勘察了一下藍鳳倒地的位置,和子彈的飛行軌跡。整個鐵皮房毫髮無損,除了被二哥撞碎的窗戶,沒有一處破損的鐵皮。
也就是說,當時打傷藍鳳的子彈,不是從外面飛進來的。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我回過身,剛要離開,發現了地上摔碎的蛋糕,和那幾朵散落的鮮花。
我將那些花一一撿起來,悄然無聲的走出門。周身火焰流轉,數條火蛇向鐵皮房飛去。眼見火焰跳躍著將鐵皮房吞噬。我胸中的怒火,也被這熊熊燃燒的鐵皮房引燃。
“二哥,婷姐。不是我心狠。既然趙家不讓我安寧,那咱們就鬥個魚死網破。”
捧著幾朵花回到醫院,將它們放在藍鳳枕邊。我坐在床前,抓起她的手。想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親吻她的手,默默的注視著她。
心裡不斷祈禱,她一定要挺過來。挺過來。
…
第二天。醫院的走廊陸陸續續被人填滿。最先來到的是鷹韻和包豔豔,雙胞胎肥妞。她們打著進京勤王的旗號,隨時聽我的調遣。(鷹堂是趙婷的個人勢力,她們眼中的王,只有趙婷。)
第二個出現的,是魯玉菲和魯玉瑩兩姐妹。她們都戴著厚厚的口罩。身後是震撼王和三十多人的蝙蝠部隊。當年江橋一戰,我留下了她們的性命。魯玉菲說欠我一個人情,此時到了兌現她承諾的時候。
第三波趕來的人,是邵鑫偉、孟青兒、李叔。兩位男士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答應幫我撐場子。至於打架什麼的,就別想他們出手。
三波人到場。醫院裡已經人滿為患。我讓一些首領留下,其他人都去廣場上等著。
“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好久不見的魯玉菲問。
沒有過多的寒暄。我掏出納蘭雲雪給我的玉牌,重重捏碎,低聲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