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井田恍若未聞。如老僧入定般坐在樹枝上不再理我。
我拼盡全力地伸出手,想要刺破自己的手指,催動秘法。可綁我的人似乎很瞭解我的招數。雙手的指頭都被死死地捆在一起,一點兒縫隙都沒給我留。
我低垂著眸,暴曬的感覺如萬把鋼刀從自己的面板刮過。完整的面板表面很快出現了細密的裂縫。而更要命的是那彷彿流不盡的汗水。它們從傷口流過,已經千瘡百孔的面板瞬間變得奇癢難忍。
沒有在太陽下暴曬過的人不會體會這種感覺。我咬著牙讓自己清醒,只後悔當時沒把這兩個忍者打個半死。就算我的家人被抓,我大可用刑逼他們說出來。總比被人陰要好的多。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頭上的太陽越來越烈。熾熱的高溫令躲在樹蔭下的極北井田都變得坐立不安。
但很快,我知道讓他不安的不是高溫,而是他久久未歸的同伴。這小子先是在樹杈上左顧右盼,最後又打起口哨,似乎在給自己的同伴發著什麼聽不懂的訊號。
但不管他怎麼努力。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樹葉那孤寂的沙沙聲。
“你小子還真是頑強的生命力。不過避免夜長夢多,我還是趁早結果了你比較好。”感覺到異常的極北井田提著刀,飛略到我身前說。
“我勸你趁早把我放了。然後再請我蒸個桑拿。我或許一開心,就饒過你這條小命。”我強打著精神回覆道。
極北井田舉起武、士刀,對準我的脖子,“看我把你這顆腦袋砍下來。你這嘴還硬不硬?”
眼見刀架脖子,我不由沒好氣兒的對著樹林吼道,“你個不要臉的鳳姐。要是再不現身,小爺今天就人頭不保了。”
“嘭!”
沒等我把話說完。“極北井田”的刀子已經對著我的脖子落了下來。我倆眼一閉。只聽一聲金屬撞擊的脆響。再次睜開眼時,對面的極北井田已經爆退數步。
只見自己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位身著華麗藍袍的女孩。但來人並不是藍鳳。她身材嬌小,年齡大概只有十二歲左右。出現後,空氣中便開始瀰漫起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女孩回過頭,對著我撩了撩自己的長髮,“教皇大人,好久不見。”
“藍芝。你是藍芝?”我驚喜的失聲道。
藍芝揚了揚手中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大刀。體型魁梧的“藍奎,”也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想來剛才擊退極北井田的應該就是這個滿臉橫絲肉的傻大個。
“太好了,你們都活著。快把我解開,讓叔叔抱抱。”我驚喜的說。
藍芝揮了揮刀,不耐煩的說,“你先在這捆著吧。我們倆先去宰了這個小日本。一會再來救你。”
說完,藍芝也不再理我。指著極北井田道,“你不用再等自己的同伴了。他早就被我亂刀分屍,剁碎餵魚了。”
極北井田皺了皺眉,“不可能。”
藍芝從藍奎的身上拿出一把日式短刀,隨手扔給極北井田,“還好你們倆分開了,否則同時對付你們還真不容易。”
見到短刀,極北井田面色一凝,“你們下手還真夠狠的。”
藍奎吐了口氣,前踏一步,“彼此彼此。”
藍芝得意一笑,大大咧咧的指著極北井田說,“你,跪下叫我一聲奶奶,我就饒你不死。否則下場保證比你的同伴還慘。”
極北井田也是個硬茬。他橫刀在胸,倔犟的回覆道,“投降不是我的風格。在下‘千刃’殺手,‘極北井田,’願意領教閣下刀法。”
藍奎大刀一甩,爆呵一聲,“來吧。”
極北井田長刃一揮,森然的冷芒劃破虛空。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這小子就地一閃,身體突然爆出一股白煙,向樹林的深處遠遁而去。
本以嚴陣以待的藍奎眨了眨眼,“這小子是跑了?”
藍芝提著刀警惕的望著周圍,“別鬆懈。這傢伙沒這麼容易放棄。”
“嗖!”
沒等藍芝的話音落下。一道黑影猛然向我襲來。朦朧間我只感覺眼前濺起一團血霧。藍芝身子一晃載倒在地。那道黑影的主人,也遭到了藍奎的重擊,身體倒飛出去、生死不知。而這也是我昏迷前見到的最後場景。由於藥物和暴曬,我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眼皮一翻,徹底昏死了過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股甘甜爽口的感覺喚醒。睜開眼,發現自己貌似在一個簡陋的出租房中。一個身著藍色短旗袍的女子,正在一勺一勺的給我喂水喝。
見到她我心中一安,“我這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