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藍鳳謹慎。否則今兒早上我都醒不過來。
“藍鳳,我想離開這兒。再待下去,我擔心自己會發瘋的。”我啃著半截排骨說。
藍鳳沉吟了片刻,“我現在是可以帶你出去。可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四海為家,到處漂泊?”
“那也比待在這個鬼地方強。王巖那個狗日的純粹是濫用私刑。反正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我滿臉委屈的說。
藍鳳輕笑一聲,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鳳袍說,“我知道你難受。但有我在、就不一樣嘍。”
我瞟了她一眼,“有什麼不一樣的?你時不時就給我來個失蹤、反而讓人更難受。”
“那幹、媽現在就走,你自己在這兒待著吧。”藍鳳佯裝生氣的說。
我叼著骨頭,抱住她的一條、大腿,死都不敢放手,“媽,祖宗,你要是走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藍鳳掩面輕笑,轉而將我撫到床上坐下,又褪下鳳袍蓋在我身上。
“我的乾兒子待著辛苦。幹、媽,‘幽蘭雲鳳’願獻上一舞,給你解悶。”
話落,藍鳳跪在地上,手掐蘭花指,指向天空。瑩瑩的火光,映照出一個曼妙的輪廓。那額前微微顫抖的髮絲,更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我怔了怔,嘴裡叼著的半截骨頭陡然脫落到地上。
隨著那道倩影手指的緩緩落下,藍鳳猛然轉了一個圈兒,美妙的歌聲突然佔據了這片黑暗的空間。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她唱了一句“山鬼。”歌聲悠揚悅耳,卻又柔中帶剛。曼妙的舞姿,時而溫文爾雅,時而氣壯山河,看在眼中,簡直讓人情難自已。
我傻傻的放下那碗紅燒排骨,如同一隻被勾走了魂兒的軀殼,徑直向藍鳳走去。
後者的舞蹈還沒有結束,見我過來也只好停止。
“怎麼?我的乾兒子老年痴呆了?”藍鳳望著我無神的眼神說。
我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幹、媽,我想吃、奶奶。”
藍鳳聞言又羞又氣,指著我脖頸上的項圈說,“你不怕被電?”
“不怕。”我義正言辭的說。
藍鳳還要推脫,奈何,我放了個無賴的大招,“哭。”後者在徒勞的掙扎了片刻後,也只能無奈的投降。
漆黑冰冷的牢房裡,藍鳳端坐在床頭。如同媽媽給孩子餵奶般、抱著我的腦袋嘆息。而且邊嘆息邊吸菸,樣子十分無奈搞笑。
“哎呦,輕、點!”藍鳳怒道。
我身上蓋著藍鳳的鳳袍,頭埋入她溫暖的、懷抱。由於氣溫有點低,我的牙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差點兒把藍鳳的面板咬下來。
“有你真好。”我從鳳袍裡探出頭,搶走她嘴裡的香菸吸了一口道。
藍鳳吐了一口香氣兒,“先起來。我去給你偷點兒好吃的。”
我吸了口煙,吐在她、臉上,“不,有你在就夠了。秀色可餐。”
藍鳳嗤之以鼻,“餓你三天,你就老實了。”
“100天都不老實。”
我將煙重新放在藍鳳嘴邊,後者吸、了一口,“別鬧了。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