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到“勸降”的話,鄭言、柳元卿和陳臨東都無奈的心道:“怎麼可能?”果然李千羽大笑道:“小子,你哪來的勇氣覺得你們人多就能戰勝我?再說了,你以為你們真的人多嗎?”說罷,他打了個響指,大殿內的四個方向立刻走出四個手持黑杆鐵槍的黑衣壯漢,凶神惡煞的盯著陳到四人。
柳元卿收回鋼鞭,道:“原來你早有準備。”李千羽淡淡道:“在這‘藏龍臥虎’的天恆幫,不帶些心腹,還是有些危險的呀。”柳元卿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趙鈞,見李千羽如此諷刺天恆幫他也沒有醒來反駁,知道他可能真的重傷不醒,不可再拖,便拔出身後雙劍,朝前走出一步道:“動手吧。”李千羽氣定神閒的坐在了趙鈞的床尾,道:“幹掉他們!”那四人各自揮舞鐵槍分別朝四人刺來。
陳到和陳臨東各自揮舞兵刃擋住右翼兩人,柳元卿等左翼兩人靠近突然向左一轉,雙劍抬起,朝兩人同時攻去。只剩鄭言站在原地和李千羽對視。
李千羽盯著鄭言看了幾眼,冷笑道:“小兔崽子,你這麼看著我,是想和我單挑嗎?”鄭言毫不畏懼的回應道:“你沒比我大多少,不要亂稱呼,再說了,跟你單挑是很奇怪的事嗎?”李千羽驚訝的看著他,只覺他的氣質有所大變,但又不願輸在氣勢上,強笑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實力講的是拳頭硬不硬,不是靠耍嘴皮子!”揮動雙拳朝著鄭言打去。
鄭言丟了腰間掛著的長劍,退後兩步,握緊雙拳照準李千羽的面門重重打去。李千羽左手變拳為掌格開鄭言的右拳,緊接著一掌切向鄭言頸部,鄭言收回右拳擋開,上身一個漂移移到了李千羽的左翼,一掌切在他肋下,李千羽一個激靈,趕緊向後躍一丈有餘,笑道:“好小子,拳法不孬啊,伍澤沒有白教,看拳!”又飛身上前。
另一邊,柳元卿雙劍同時使出猛烈的攻擊劍法,那兩名壯漢本想上來就用猛攻壓制住他,結果靠的太近槍法難以施展開來,被雙劍籠罩在一股劍氣之中根本無法脫身。柳元卿揮舞雙劍輕輕鬆鬆就將那兩人壓得喘不過氣,便暗暗的觀察鄭言和李千羽的對決,只覺李千羽的拳法平平常常,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心中不覺大奇。
攻向陳臨東的壯漢不等陳臨東靠近就一槍朝他心窩扎去,陳臨東雙爪猛地抓住槍尖,兩人同時用力,結果不分上下,雙雙定在原地都是難以近前。陳臨東忽然一手抓住槍桿,另一隻手猛力的將槍尖向上掰想折斷這杆槍,怎奈這杆槍比起尋常長槍更粗更硬根本無法掰斷,那壯漢突然加力,陳臨東趕緊閃開身子,險些被刺中。
陳到比起陳臨東更是不堪,兩人剛剛交手,陳到手中新買的長劍就被對方的鐵槍震得顫顫巍巍幾乎要斷折。陳到知道硬拼不得,施展“破空浮雲”立刻退出幾步,繞著對方尋找破綻。那壯漢知道他的意思,揮動鐵槍繞圈橫掃過去,陳到尚在其攻擊距離之內,防備不急被一槍掃倒,那人抓住時機,以槍為刀朝陳到猛劈下去。陳到橫起長劍將鐵槍格落在地,雙腳朝地面一撐,已滾到那人身前,那人大驚,揮出左拳朝陳到迎頭打去。陳到低頭避過,一拳擊在他腰間,那人吃痛,拼命忍住收回鐵槍朝著陳到又掃過來。陳到剛剛向後退出兩步,已是躲避不及,情急之下,又上前一步,丟擲長劍直插進那人大腿,同時自己也被那人重重一槍抽擊出去。
大殿外,趙澤騎、趙澤廣領著各自的親信分別抵擋徐浩、陳德等人。徐浩掄起鋼刀砍翻靠近的數人,就地一滾直滾到趙澤廣身旁,趙澤廣也手持長劍朝徐浩砍來。徐浩用力將鋼刀猛力劈下,將趙澤廣擊的坐倒在地。
趙澤騎見趙澤廣坐倒,不驚反喜,趁著空檔溜到他身後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趙澤廣痛的大叫一聲,已滑到徐浩身前。徐浩的罩門就在下盤,有人突然出現在那自是大吃一驚,情不自禁的一腳踹出,重重踹在趙澤廣的臉上,這一腳用了全力,將他鼻子踹歪、鼻血橫流,飛出一丈遠,直接昏死過去。
趙澤騎心中大喜,卻被徐浩看在眼裡,怒道:“自己人受傷,很值得高興嗎?”舉刀朝他衝來。趙澤騎心中很是不快,罵道:“你個獨眼龍,囂張什麼?”就要舉起手中的銅錘來砸,徐浩大怒,揮刀架住他的銅錘,趙澤騎力量遠遠不及,雖使勁下壓卻毫無效果。徐浩揪住他的衣領,罵道:“想要罵人,你得先有點本事才行!”一把將他扔出,重重砸在石門上,又摔落在地,頓時不省人事。
趙澤梁剛剛撿起落地的單刀,就看見大哥二哥均被擊倒,不敢再上前,招呼更多人圍了過來。趙澤騎和趙澤廣的手下見主子不能發號施令,而趙澤梁平時又沒有跟自己的主子做過對,就都聽從他的指揮,五百多號人頓時將徐浩等人團團圍住。
徐浩等八狼和陳德以及十幾名泰山派的教眾雖然暫時沒有出現傷亡,但也心知再打下去難免會有損傷。徐浩招呼一聲道:“抓住那個領頭的!”郎無畏、郎無懼從兩側衝出,來抓趙澤梁。趙澤梁趕緊躲到人群之中,郎家兄弟雖然快速,但也不能往人堆裡扎,只好退回。藍志翔又道:“八妹、九妹,來大殺傷!”馮希剛剛揮動鹿皮弓將一人打暈在地,聽到藍志翔的喊話,抽身趕到黃坤的身邊,掏出“黑散箭”架在弓上,等眾幫眾再次攻上,突然跳到黃坤肩膀上對著人數較多處就是一箭。
“黑散箭”在人群之中爆發開來,瞬間就倒下數人,這次的“黑散箭”與對陣柳元卿的“黑散箭”不同,裡面裝了更多塗有麻藥的袖箭,幾乎一箭就能麻倒十幾人。馮希連射七八箭,殿外就倒下接近百人。那些逼上前來的人紛紛被黃坤的鐵棍掃倒在地,馮希搭上最後一隻“黑散箭”,冷然的目光掃在眾人臉上,眾人臉色紛紛大變,不敢上前。
榮笑笑從另一側跳到榮傑肩上,眾人的刀劍朝著榮傑直刺過來,榮笑笑雙腳在榮傑肩上一蹬,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同時甩出數十個特製暗器——草茅,就是一個小小的圓球上插滿了類似茅草的小針,也是塗有麻藥。無數草茅飛的漫天都是,又打倒一片人。
地上的榮傑伸出兩隻鐵爪抓住好幾把長劍的劍尖,身子一轉,撞飛了好幾人的同時還抓住了好幾把長劍在自己胸前,他倒轉長劍朝眾人一甩,十幾把劍倒飛而出又刺倒好幾人,其他人見識到草茅的威力,更是不敢上前。
藍志翔和郎家兄弟在人群中竄來竄去,仗著速度快,對方也傷不到自己,藍志翔的匕首總是穩穩地劃傷對方的四肢,而郎家兄弟則用手掌將對方拍暈或打倒在地,都沒有傷人性命。可就算是這樣,天恆幫的幫眾越聚越多,徐浩等人都知道再打下去絕對討不著好,但那趙澤梁總是躲在人群深處根本抓不著,徐浩等人頓時苦惱起來。
趙澤梁知道對方抓不到自己,不禁大笑道:“投降吧!你們不是我天恆幫的對手!”藍志翔聽到聲音,想逼他再透露聲音以確定位置,便反唇相譏道:“向你這個小屁孩投降?別做夢了。”趙澤梁的聲音又在人群中響起:“你們連小屁孩都……啊,救命啊!”藍志翔和郎家兄弟正要跟著聲音過去抓人,突然聽到這聲怪叫,都是一怔。忽然,只見一個黃袍和尚提溜著趙澤梁從人群中躍出,穩穩當當的落在徐浩身旁。又有一個只穿一件襯衣的屠夫打扮的漢子跳進圈內。那和尚舉著趙澤梁高聲喊道:“全部住手!否則這小子性命不保!”
大殿之內,李千羽施展快拳,雙拳如幻影版朝鄭言打來,鄭言只覺他有十幾條手臂朝著自己全身打來,只好緊守門戶,根本無暇反擊。李千羽打到酣處,突然抬起左腳一腳踹在鄭言右臂上,鄭言大痛,只得藉著勢頭向後摔飛。李千羽站在原地也不追擊。
柳元卿左手重劍橫掃過去將一人震退兩步,右手重劍直刺另一人前胸,那人趕緊躲過,但他和柳元卿距離過近不好施展鐵槍,乾脆將鐵槍倒了個個用另一面朝柳元卿撞來,柳元卿右手重劍將他的槍桿砍落,左手將劍橫置砸在那人腦門上,將他直接砸暈過去。
另一人見同伴戰敗,顧不得其他,一槍朝柳元卿左肋扎去,柳元卿將右手重劍一橫,擋在身前。那鐵槍槍尖刺在重劍上面,但無論如何用力既不能刺穿重劍,又不能講柳元卿逼得後退。柳元卿微微一笑,左手重劍早已揮起,不偏不倚的抽在那人的臉上,又將他擊暈在地。
陳臨東趁著鐵槍刺過,身子一閃就衝到那人近前,那人吃了一驚,急忙倒轉槍尖用槍桿去擋,陳臨東的鐵爪更早趕到,右手一爪重重刺入那人肩骨之中,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那人拼死忍住痛,左手掄開鐵槍朝著陳臨東橫掃過來,可陳臨東全不防禦,左手鐵爪狠狠地拍擊在那人的頭上,那人只覺彷彿有流星從眼前劃過,頓時昏倒在地,他的鐵槍也重重砸在陳臨東的肋骨之上。陳臨東將那人擊倒,自己也蹲在地上捂著肋骨久久不能起身。
陳到被鐵槍砸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後才落在地上,已是受傷不輕。而擊飛他的壯漢則是大腿被陳到插中長劍,血流不止,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李千羽看了看戰況,不由得鼓掌道:“你們還有幾分實力,特別是你,小子。”說著朝陳到一指。陳到只覺渾身劇痛,勉強扶著牆壁站起身來,道:“用不著抬舉我們,進招吧。”
李千羽不理睬他的話,又朝陳臨東道:“不愧是‘常山狼群’中最厲害的‘嗜血狼’,見著血連命都不要了瘋狂攻擊,在下佩服。”陳臨東肋骨大痛,根本站不起身,也就沒有回應他。
李千羽也不在意,看向柳元卿和鄭言,道:“相對那兩個已經提供不了幫助的,你倆顯然更厲害些,可是光憑你們倆是對我造不成威脅的,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柳元卿冷哼一聲,道:“就憑你那拳法,也敢在我面前囂張?我看不是如此。”李千羽笑道:“確實,光憑拳法我肯定勝不了你,但論武功,你倆還不足為懼。”
“不見得吧。”只聽一個聲音響起。李千羽聽了臉色一變,柳元卿聽了則是冷笑一聲,道:“我們可不止四個人。”陳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那道石門已緩緩抬起,陳到心知憑徐浩等八狼的內力還不足以啟動開關,那麼來者顯然更強,心中欣喜萬分。
石門終於升到頂部,只見一個和尚和一個屠夫站在門口,另外,徐浩已拿了趙澤騎、趙澤廣和趙澤梁為人質,天恆幫幾百幫眾拿著兵刃都不敢上前,殿外顯然已無危險,重點就只剩下殿內了。
李千羽仔細的打量著兩人,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泰山派鄭元覺和明元夏,在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那和尚鄭元覺將手中的月牙鏟豎著插在地上,抱拳道:“冒昧到訪,還未通知貴幫,還請趙幫主恕罪。”
李千羽見他竟無視自己的話,不禁笑道:“鄭師兄,你什麼意思?看不到我嗎?”那屠夫明元夏也笑道:“不不不,我們之和天恆幫正牌幫主說話,你這冒牌貨要是識相,就趁早滾遠點。”李千羽哪裡還能再忍?雙腿一蹬就朝兩人飛來,道:“總該教育教育你們這些沒有禮貌的東西!”說著雙掌就同時抬起。鄭元覺和明元夏也騰空躍起,各出一掌相迎,三人在空中對掌,剛剛相持一會兒,就各自收掌,順著掌力倒回原位。
鄭元覺和明元夏都有些小看了李千羽,這下都感到身體內氣血翻湧,但表面上都裝作並無大礙。李千羽也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伸手捂住胸口,死死的盯著兩人。
柳元卿知道兩個師弟的情況,立刻閃身到兩人身前,道:“怎麼樣?”兩人同時點頭道:“無礙。”柳元卿道:“好,此人十分了得,切勿大意。”就放回雙劍取出了鋼鞭,鄭元覺也拔出月牙鏟,而明元夏也舉起了手中的短柄鋼斧,三人同時上前兩步,盯著李千羽,陳到、鄭言、馬亦冰也同時看向了他。
李千羽緩了口氣,只覺萬分舒暢,看見所有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不禁笑道:“現在,我們確實是勢均力敵了。”說罷,他一掌拍在旁邊的機關上,石門又慢慢的沉了下去,柳元卿等三人嚴陣以待也沒有去理睬,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李千羽見對方如此嚴肅,也變了語氣,凝神說道:“今日能和泰山派‘三股鋼叉’一戰,實在是在下的榮幸啊。”說罷,他突然從趙鈞床底抽出一杆約三寸寬的黑杆鐵槍,槍桿朝下砸進地下,冷然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勝過我——中原槍王李千羽幾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