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閣下,很抱歉。因為我族內部的紛爭竟讓您這個對矮人族有恩的大恩人受到了不公平的遭遇,在此我,群山之主,矮人的王,風暴之錘二十世克索斯代表矮人族為你獻上最真誠的歉意。”說完,克索斯竟然直接趴在地上,蒼老的面龐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克索斯陛下,您不必如此!”卡爾想要跑過去將克索斯從泥土之中拉起,卻被卡列內齊拉住。“這是矮人族最高的敬意,唯有將自己臉龐埋在泥土之中,就相當於將你侍奉為大地母親!如果,你這個時候,打斷儀式,恐怕你就不再是矮人族的恩人,而是仇敵了。”
過了很久,久到夕陽已經西沉的時候,矮人王克索斯終於從泥土中抬起來頭。看著滿臉都是泥土的克索斯,卡爾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一切都是卡爾無法承受的。
“卡列內齊大人,能夠請求您將一個矮人從時間長河中釋放,我又一些事情想要詢問他!”克索斯走到卡列內齊的面前問道。
“你這樣一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不過,我覺得這也並不是他的本意,應該是被那灰霧感染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卡列內齊道。
“卡列內齊大人,您說的沒有錯。如果我早一點察覺到也不會出這種事情,而且這件事,他的確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想要讓他親口說出來而已。”
“嗯。”卡列內齊輕嗯了一聲後,手中的卷軸又再一次的開啟,隨後克瑞特的身體就從禁錮的時間長河中解放了出來。
“偉大的王!”克瑞特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跪倒在地,然後就不再多說一句話。
“克瑞特,你可知罪?”克索斯將風暴之錘拿在手中,威嚴的問道。
“王,我沒有任何的過錯。人類就是一個背信棄義,貪婪無度的種族,自築城者至今的千年時光中,我們矮人的活動區域一再縮減,現在更是隻能龜縮在巴圖山與安德維爾馬山內,若是再過百年,那豈不是說我們連莫斯科安科城都要讓與人類?那些高傲的精靈也已經離開大陸,難道有一天,我們也要離開這生活了數千年的土地,變成流浪的吉爾尼亞一族嗎?”克瑞特憤怒地說道,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
“你可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會讓整個矮人族都陷入戰爭之中?”克索斯語氣已經加重,手中的風暴之錘也已經有了雷霆閃爍。
“與其被人類緊緊逼迫,最終離開家鄉,那麼還不如先發制人,只要將這些貪婪的人類趕出中央山脈,再打敗山北面的那些骯髒的半獸人,矮人族的榮光將恢復到始祖的時代,那時候王你和我都將是矮人族的英雄,我們都將成為父神的神使!”克瑞特興奮的用矮人語說道。
“他們都在說什麼?”卡爾好奇的問道。因為克瑞特語速過快,加上卡爾的矮人語本就是半吊子,所以聽起來就有些支零破碎,不知道他們在說著什麼。
“就是一些陳詞濫調。”卡列內齊說道。
“看來,矮人族內部已經有人不滿現在矮人的狀況,想要反抗了!”阿美利哥嘆了一口氣,如今是成功阻止了科林會引發的戰爭,但是沒有想到真正的導火線一直都在存在,而且還是一個大火藥桶的導火線。看著在此次事情結束後,有必要與會長商討一下了。
“矮人族有如此反應也是正常,蘭斯倫斯王國近幾年對中央山脈的挖掘幅度是越來越大了。其他國家肯定也不甘落後,矮人族的生存的確會越來越艱難。不過,這對於我們傭兵而言,只會是好事。”科林滿不在乎的說道。
“快看!”
就在卡爾幾人談論的時候,不知道克瑞特又說了什麼,矮人王克索斯竟然舉起風暴之錘,“克瑞特·蠻錘,我以靈魂鑄造者穆拉丁的化身,群山之王,矮人族的高山之王,風暴之錘的擁有者,克索斯·風暴之錘二十世的名義,剝奪你火錘賢者的頭銜,自此你克瑞特·蠻錘將從矮人族中除名,你將被放逐到地底世界,永日不得沐浴穆拉丁的榮光。”
說完,克索斯手持風暴之錘向克瑞特的額頭砸去。然後砰地一聲,在克瑞特的額頭之上,一道燃燒著火焰的戰錘的神紋在雷霆的轟擊中碎裂。克瑞特也隨著這道火錘神紋的碎裂而抱頭痛苦的在地上嚎叫著。
那悽慘的叫聲,那痛苦的表情,不要說薇莉婭這樣的女人,就連科林這樣的鐵血漢子都有些於心不忍,不忍看克瑞特。
“卡列內齊,這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克瑞特會被剝奪火錘賢者的稱號?”卡爾不明白的問道。
“你知道此次庫斯克斯城第一個被那灰霧感染的是誰嗎?”卡列內齊反問道。“卡列內齊大人您是說,這克瑞特是第一個被灰霧感染墮落的矮人?”一旁的阿美利哥回答道。“賓果,不過沒有獎勵。”
“那為什麼克瑞特沒有成為墮落矮人?”卡爾繼續問道。
“恐怕是因為克瑞特是火錘賢者的原因,擁有野蠻之錘的克瑞特可以長時間的抵抗著噬魂霧的影響,卻無法完全消除噬魂霧的影響。所以,矮人族沒有發現克瑞特的變化,而那噬魂霧的則放大了克特瑞內心的陰暗,才會有此行為。”阿美利哥替卡列內齊解釋道。
“如今沒有了火錘賢者的頭銜,也就喪失了野蠻之錘的擁有權,也不知道克瑞特內心的噬魂霧有沒有被消除,如果沒有,那克瑞特遲早會被噬魂霧感染墮落的。”
“沒有問題,克索斯的那一擊,斬斷的不僅僅是與野蠻之錘的聯絡,也斬斷了克瑞特內心的灰暗面,現在的克瑞特恐怕比任何一個矮人更加純粹,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卡列內齊說完後,轉身對卡爾說道:“既然此間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那麼我就回去了。”
說完,卡列內齊隨口開啟一道傳送門,便踏了進去,在身體即將消失的時候,卡列內齊對卡爾說道:“小卡爾,我交給的那些寶物可要合理利用!”
懲治好叛徒的矮人王克索斯帶著克瑞特來帶卡爾的面前,“卡爾閣下,謝謝您們對矮人族的貢獻,願大地母親護佑著您們,願群山銘刻!”
“克索斯陛下,您不用客氣,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完成矮人族的委託。”卡爾謙恭地說道。
“那卡爾閣下,能不能給將他們的時間停止解除了呢?”
“額……”
在距離格蘭小鎮不遠的官道之上,一面繡有金龍的旗幟迎風飄蕩,艾文諾城的守備統領傑克騎馬跟在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的身後,緩緩地向熱鬧的格蘭小鎮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