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身份各不相同,第一波是羽林衛,第二波是商賈的家丁,第三波竟然是幾名讀書人,第四波是綠林好漢,第五波……居然是幾個宮中的內侍。”
他眼中滿是疑惑:“這次又是什麼人?”
秦玉京閉著眼睛,嗅了嗅空氣中瀰漫的氣息,忽然輕嘆了一聲:“這次是漁夫。”
“漁夫?”道一微微皺眉。
秦玉京淡然道:“他們身上滿是汗味和魚腥味,應該是常年在江河湖泊上打漁之人。”
道一探出頭,看向外面,只見一群手持鋼叉、魚叉、繩索的男子,圍在馬車四周,眼神兇狠,手中武器寒光閃爍。
“這……”道一愣了愣,喃喃道,“這些人……竟然連農夫、漁民都要來刺殺師尊?”
秦玉京的目光依舊平靜,他看著那群漁夫,輕輕搖了搖頭:“也是一群可憐人。”
道一沉聲道:“師尊,他們不過是漁夫,怎可能有人指使他們刺殺您?”
秦玉京淡淡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啊!民心,和愚忠!”
道一心中微微發寒。
秦玉京卻沒有繼續深究,而是淡淡地擺了擺手:“殺了吧,這樣愚蠢的人,只怕是無法生存在大同的國度的。”
道一深吸一口氣,下一瞬間,手中劍光閃動,如雷霆般落下——
“噗嗤!”
鮮血飛濺,一名漁夫倒在地上。
那些手持鋼叉的漁夫,甚至還未能靠近馬車,就已經被道一輕鬆解決!
在道一的劍光之下,這些人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僅僅片刻之後,所有漁夫盡數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夜風吹拂,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一長長吐出一口氣,看向秦玉京。
秦玉京依舊閉著眼睛,彷彿根本沒有在意剛才的殺戮,神色平靜無波。
“繼續趕路吧。”他淡淡地說道。
馬車再次緩緩前行,留下了一地屍體,在風中緩緩冷卻。
夜幕低垂,洛陵城的皇宮之中,燈火通明。
御書房外,秋風微涼,宮牆之上,夜巡的禁軍持戟而立,目光如炬,映著遠處皇城上空的燈火,如同一尊尊沉默的雕塑。
殿內,幾位大臣正圍坐在長案兩側,面色凝重,空氣中瀰漫著難言的沉悶氣息。
郭儀站在首位,眉頭微皺,手中輕輕把玩著一方玉扳指,沉思不語。
許居正輕輕敲了敲桌案,率先打破了沉默:“陛下,到哪了?”
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慮。
郭儀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歸途之中,但具體到哪裡了……不清楚。”
邊孟廣皺眉道:“不清楚?”
郭儀神色微微複雜,道:
“陛下行蹤莫測,自離開求緣臺之後,便未曾再傳確切訊息回來。北境、天師府、香山書院都有眼線在關注,但至今無人能準確判斷陛下的位置。”
許居正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安:
“如今秦玉京已然入境,整個洛陵城上上下下都緊繃到了極點,我們卻連陛下在哪都不清楚,這……”
他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大堯正處在風雨飄搖的局勢之中,而身為國家支柱的帝王,卻不知身在何處,這讓所有人的不安感都不斷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