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方才回來,說是年家請了三皇子過府一敘,我這廂不放心就趕過來了。”暮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瞧一眼暮雨溫婉如水的模樣,眉頭微蹙,真心好看。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只不過是泛泛之交,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
“你許是還不知道吧?你們走後這幾年,年家大小姐年玉瑩始終未嫁,年家有傳言,說是大小姐心中有人,不欲另嫁他人。”暮雨輕嘆一聲,“你可知道,當日賦興樓,年玉瑩名聲躁動,初遇三皇子——”
音落,上官靖羽愕然扭頭盯著暮雨,“你什麼意思?”
“傻丫頭,這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嗎?”暮雨跟著坐在她身邊,“三皇子今時不同往日,這年家早前瞧不上三皇子,如今與三皇子可是——”她頓了頓,宛若極為猶豫,“總而言之,你看緊點沒錯。”
“爺的心裡只有我,我信他。”上官靖羽不以為然。
暮雨握住上官靖羽冰涼的手,“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年家!”
羽睫輕顫,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不會的,即便年家有意將年玉瑩許給他,他也不會要的。”
“阿靖,男人的心有時候是很奇怪的。”暮雨半低下眉睫,一副悽婉的模樣,“他愛你,可是他更愛權勢和利益。女人嘛,還會有的,可這天下卻只有一個。有了天下,還怕身邊沒有死心塌地的女人嗎?若你有個一兒半女倒也罷了,可你現在——你要知道,若是三皇子應承下來,一旦年家有了子嗣,你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
“想那麼長遠作甚?爺是不會負我的,永遠都不會。”上官靖羽甩開她的手,起身往府內走。
“阿靖,你聽我一言,現在去年家找人,鬧一場總好過丟了吧!”暮雨苦口婆心。
上官靖羽扭頭看她,“你以為我是你嗎?我爹會三妻四妾,但三皇子絕對不會。他說過的,他這輩子,就我一個女人。不管我們以後會不會有孩子,他都只要我一個。”
可心裡,為何隱隱作痛?
話說得太響,來日的耳光子,也回得更響。
生死相約,抵不過世事無常。
她停在門口,不敢走進門,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欣喜的回頭卻只看見青墨的身影,環顧四周,她的爺——沒有回來。
“皇妃,還是去一趟年大將軍府吧!”青墨一臉的猶豫與焦灼。
那一刻,上官靖羽覺得身子不斷的顫抖,一顆心快速墜入懸崖,冰冷的感覺瞬時蔓延全身,冷得透徹。
她不會騎馬,只能驅車而行。
暮雨跟在她身邊,“阿靖,沒事的,只是喝醉了酒,接回來就是。”
她木訥的抬頭看暮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滿腦子蕭東離醉酒的畫面,滿腦子都是年玉瑩衣衫盡褪,與蕭東離纏綿床榻的畫面。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絲一毫都不敢再往下想。
“不會、不會出事的。”她呢喃自語。
下了車,上官靖羽在青墨的帶領下,直衝年玉瑩的閨房。
殊不知閨房裡,年玉瑩衣衫盡褪,唯有一個貼身肚兜穿著,唇邊笑意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