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重?”蕭東離微微蹙眉。
上官靖羽坐在一旁翻閱醫書,聽得這話便探過頭來,“咱們與他素不來往,怎麼現在反倒來找上門?”
青墨道,“此一時彼一時。”
想來也有道理,上官靖羽凝眉,“爺,你要去嗎?聽說這年世重深得皇寵,也不知他找咱們有什麼事,我看還是不去為好。”
蕭東離深吸一口氣,隨手將拜帖丟在桌面上,“說是赴宴接風。”
青墨道,“三爺,也許是個機會。皇上寵信年世重,若是咱們與他交好,那麼二皇子那頭就佔不到便宜,更不敢輕舉妄動,咱們的勝算會多很多。”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放下手中的醫書,抬頭望著蕭東離,“皇位,真的那麼重要嗎?其實我覺得,咱們這樣挺好。你瞧我爹,我爹什麼都有,可是我從未見他真正的開心過。不哭不笑,這一生還有什麼趣?”
“縱你這麼想,旁人可不這麼想。”蕭東離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你想得簡單,可旁人卻想要你的命。很多時候,不是你不去爭不去搶,就能一世長安的。我若不死,他們豈能心安?”
上官靖羽心頭一窒,“別說胡話,咱們都要好好的。”
蕭東離點了頭,“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回來。”
她微微一笑,“好。”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從一旁的藥櫃上取下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藥丸,“醒酒丸!你可別小看這個,這可是我多方調製的,縱然是蒙汗藥,也不怕。”
“那不是萬靈丹嗎?”蕭東離笑著吻上她的眉心。
“我是防著萬一有人對你下手。”上官靖羽只覺得心慌,好似這一去,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蕭東離將藥丸放進了袖中,“放心,我會早去早回。”
她抿唇不語,目送蕭東離離去。
後來上官靖羽才知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件最不明智的事情。她也從未想過,蕭東離這一去,幾乎就給自己判了死刑。
年世重親自設宴款待蕭東離,宴席上,年玉瑩盛裝出席,款款而坐。
蕭東離目不斜視,也只是淡淡一笑,並無其他。
“父皇不喜底下臣子過從甚密,將軍好意,我心領了。”蕭東離自然明白,年世重不懷好意,但礙於彼此的身份,只能虛以為蛇。
年世重若無其事的笑著,“我只是敬重三皇子,並無他意。”
語罷,年玉瑩執杯起身,“小女子年玉瑩,聽聞三皇子力挽狂瀾,驅除北昭,實乃心生敬仰,特意想敬上一杯,還望三皇子莫要推辭。”
蕭東離巋然不動,也不吭聲。
見狀,年玉瑩笑得微涼,略顯悽楚,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玉瑩先乾為敬。”
年世重扶額,略顯慍色,“看樣子,三皇子不太領情。失陪!”音落起身。
蕭東離深吸一口氣,端詳著杯中酒良久,終歸還是徐徐端起,“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