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她淡淡的回著,依舊不卑不亢。
蕭東銘長長吐出一口氣,“你為何不笑?”
上官靖羽看了他一眼,繼而清淺吐出一口氣,“我為何要笑?”
他一怔。
為何笑?
就因為他是二皇子,所以她就要笑?
想到這裡,蕭東銘顧自笑道,“犟得很。”
“二皇子有事嗎?若是沒有吩咐,阿靖先行離開。”她起身,幾欲行禮。
“你就這麼急著走?我們是未婚夫妻,縱然外頭風言風語,也奈何不得。”他起身,緩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她蹙眉,不知為何,心頭猛然揪著生疼。
從前,蕭東離也喜歡這樣看著她,可是現在……
她又想起了重錫,他是不是也一直這樣仰視著她,承受她的俯視?仰視別人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你在想什麼?”蕭東銘試著去握她的手,“怎麼這麼涼?可是哪裡不舒服?”
上官靖羽愕然回過神,急忙抽回雙手,“沒有。我只是在想,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是故我應該先行離開。免得教人壞了二皇子的聲譽,傳到皇上那裡怕是……”
“我再強調一遍,等我下聘之後,你就是我的皇妃,名正言順的二皇妃。你能躲我到何時?”他問。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躲閃的方式,很明顯,也很愚蠢。是打心底裡的躲閃,所以……沒能遮掩,直接表露於形了。
“那就等二皇子先行下聘吧!”事到如今,她也不必藏著掖著,“如今,我還是相府小姐,您是二皇子殿下。君臣有別,男女有隙。”
語罷,她掉頭就走。
“上官靖羽!”蕭東銘喊道,“你是不是不願嫁給我?”
她僵直了身子,背對著他,徐徐側了臉看他,終歸一言不發。
“你心裡有人?”他問。
她半垂下眉睫,遮去眼底精芒,淡淡然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那是為何?”他繼續問。
“本是無心之人,只願身許佛門,不想遁入紅塵。”她深吸一口氣,“我心無掛礙,只想尋得一方淨土。二皇子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不是不許,是許錯了人,不敢再輕許。
蕭東銘蹙眉,“你……佛門?”
音落,她已開門出去。
下一刻,蕭東銘的眸子瞬時眯成狹長的弧度,那是極度危險的訊號。
風烈快速進門,“二爺,人走了。”
“她經常來這裡嗎?”蕭東銘問。
風烈頷首,“是。探子看見過好幾次,都是跟自己的婢女一道來的。”
“沒有旁人?”他問。
“沒有。”風烈搖頭。
蕭東銘開窗,望著上官靖羽的馬車徐徐而去,凝神了半晌,“她,真的不想嫁?還是欲擒故縱?亦或是……”轉頭便衝風烈道,“去庫房把父皇賞賜的古琴送去相府,記得多看多聽。”
風烈點頭,“卑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