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一室旖旎,充斥著行房過後的腥味。
辰宿軟綿綿的依偎在蕭東銘的懷裡,容色堪比女兒嬌,燭光下越發明媚動人。修長的指尖在蕭東銘光滑的胸口緩緩打著圈,辰宿眉目如畫,以齒輕輕啃著他的脖頸,“聽說二爺將皇上御賜的古琴都送出去了,二爺好偏心。”
蕭東銘以指輕挑他的下顎,“二爺會送你更好的。”
聞言,辰宿嬌羞一笑,“誰稀罕。”
“好了,我還有事,今夜不能陪你。”蕭東銘鬆開他起身。
辰宿蹙眉,緊跟著坐了起來,“是問心庵那邊有了訊息?”
蕭東銘頷首,“風烈來報,估摸著查到了問心庵的具體為止,至於如何進去,還要好生計算一番。”
“恩!”辰宿急忙起來,“那我去給二爺準備沐浴。”
“好。”蕭東銘極為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臉頰,“愈發聰慧了。”
辰宿羞赧一笑,隨即去準備熱水。
浴桶,霧氣氤氳。
隔著屏風,辰宿望著內裡的男子,唇邊笑意濃烈。小心的取了衣裳送進去,辰宿手持毛巾溫柔的為蕭東銘搓著脊背,“二爺,舒服嗎?”
蕭東銘頷首,略顯倦怠的合上雙眸,“等到上官家的丫頭入府,你必得好顏相待,切不可給人家擺臉子。明白嗎?”
辰宿嬌嗔,“二爺便是這般看我的?我是如此小氣的人嗎?跟著二爺多年,二爺還不瞭解我?縱然不喜歡,可那也是二皇妃,辰宿不敢非議,也不敢擺臉子。”
語罷,鬆手放下毛巾,辰宿輕嘆一聲去取換洗的衣服。
小心的替蕭東銘擦拭身子,而後為其更衣。
做罷這些,辰宿才抱著地上的髒衣服,預備拿出去等著白日再交給洗衣房的人。
哪知剛剛捧起衣服,便聽得一聲木片落地的聲音。
“這是何物?”辰宿一怔,隨即躬身去撿。握在手中一瞧,是片簡易的竹簡,頂上的小洞穿著絲線,竹簡上頭寫著絹繡的幾個字。
蕭東銘正攏了衣襟,蹙眉間,聽得辰宿已經念出聲來,“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語罷,辰宿愣住,“二爺怎的收了這麼個物件,好似佛經。”
“沒什麼。”蕭東銘伸手,“拿來。”
“二爺……”辰宿端詳著上頭絹繡的字跡,明顯是女子的筆跡。蕭東銘慣來與自己歡好,鮮少親近女色,自然不會無端端的收著這樣的東西。
那麼,唯一的答案就是。
此物乃上官靖羽所有,是故蕭東銘才會如此緊張。
“拿來。”蕭東銘稍稍凝眉。
“是上官靖羽的?”辰宿深吸一口氣。
蕭東銘冷了聲音,“這不是你該問的,拿來!”
“二爺貼身收藏,到底是何緣故?”辰宿紅了眼眶,活脫脫吃醋的婦人,嬌嗔微怨,“二爺還口口聲聲,說辰宿乃二爺的心頭好,可為何我所看見的,都是二爺變了心?二爺若是真當看中了上官靖羽,大可明言,何必還要騙我?”
“胡言亂語什麼。”蕭東銘伸手去取。
哪知辰宿忽然一跺腳,隨手便將竹簡丟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丟在桌角的火盆裡。
“放肆!”蕭東銘愕然心驚,竟不顧一切的徒手火中取。
“二爺!”辰宿驚呼,瞬時拉住了蕭東銘。
“閃開!”蕭東銘一聲冷喝,隨手便甩開了辰宿,俯身徒手火中取。
滾燙的竹簡被取出火盆,因為溫度太高,蕭東銘手一鬆,竹簡瞬時落地。上頭的火花落地熄滅,房內瀰漫著淡淡的竹香。
辰宿急忙撲上來,握住了蕭東銘的手,“二爺可有燙著?”
蕭東銘冷然收回手,俯身去撿地上的竹簡。因為被火燒過,竹簡已經發黑髮黃,一角明顯被炭化。
“二爺?”辰宿愣愣的站在那裡。
望著掌心的竹簡,蕭東銘的眸色越漸森冷,“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是我太慣著你的緣故,以至於如今你都敢來做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