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點頭,“你幫我帶個口信給她。”
蕭玥一笑,“小姑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所以這事我包了。”
“多謝。”上官靖羽欣喜。
素顏被困宮中,想必時時刻刻都想離開。如今不是二皇子掌權嗎?皇上既然病重,去了雅園靜養,守衛應該都聚在雅園附近。所以後宮的守備應該會有所鬆懈,若真當如此,那麼素顏應該有辦法能重獲自由吧!
她不知道素顏的手裡掌握著什麼東西,讓皇帝恨著又不敢殺了素顏。
應該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吧!
她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素顏能出來就好。
鳥兒應該飛翔在天空,而不是囚在紫金籠裡。
等著素顏出來,興許還能幫上蕭東離的忙,援軍的事情——或許也會有轉機。朝廷對她,多少是有忌諱的。
蕭玥不知道上官靖羽想做什麼,素顏在宮裡,她確實也該去看看的。到底是小姑姑,雖說她是怕素顏的,但——交情猶在。不去看看,來日父王埋怨起來,耳朵都該長繭子。
“對了阿靖,致遠不住在相府?”蕭玥臨出門的時候,又折了回來。
上官靖羽莞爾輕笑,“他住在六部衙門,偶爾才會回來。不過寒食節快到了,他這兩日就能回來。”
蕭玥笑著點了頭,容色有些靦腆,轉身緩步往外走。
“郡主似乎對致遠……”上官靖羽笑笑。
“本郡主敢做就敢認,我對他是有點意思,不過這一次,我要看清楚再行動。”蕭玥抿唇,“有了第一次,就怕第二次。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折在你們上官家,太疼。”
上官靖羽目送蕭玥離去的背影,羽睫微微垂落。
爺,你那裡怎麼樣?
是否也下了雨?
整個東都,不改繁華,不改以往的就是容。所有人還都沉浸在虛擬的奢華里,醉生夢死,紙醉金迷。他們哪裡知道,身處邊關的你們,為了這大朔的安寧,為了百姓的太平盛世,不惜賠付自己的身家性命。
這算不算一種諷刺?
春花滿樓猶醉死,夢中何記路邊骨。
指尖宮商後庭花,血染江山萬里塵。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取出母親的琴,指尖在琴絃上輕輕拂過,彎指微彈,瞬時脆音流淌。天籟之音徐徐而起,掠過清風,掠過屋簷下的雨滴,迅速擴散開來。
曲音婉轉,正當妙處卻突然戛然而止。
素言心驚,快速進門。
卻見上官靖羽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手,似乎有些走神。
“小姐,怎麼了?怎麼不彈了?”素言俯身蹲下,輕聲問著。
上官靖羽微微抬頭,指尖竟是一道血痕,鮮血緩緩滲出傷口。見狀,素言慌忙去取了藥箱,“小姐怎的如此不小心,也不知這傷口傷得深不深,若是傷口太深,這些日子怕是都不能撫琴了。”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也不慌,只是神色有些微恙,“我——彈錯了調。”
素言一怔,不明所以,“彈錯了就彈錯了吧,別傷了自己就行。”然而下一刻,她愕然抬頭盯著上官靖羽,“小姐心裡有事?為了何事心中不安?是因為姑爺嗎?”
上官靖羽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裡不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邊關沒有訊息,所以小姐著急了。”素言想了想,“小姐別擔心,等天黑了,我去一趟食為天,看看有沒有什麼訊息。”
“好。”上官靖羽點了頭。
只是她從未想過,自從她離開了幽州,幽州已經悄悄變了模樣。北昭大軍蠢蠢欲動,已經有了攻城的跡象。
風裡花約莫是著急了,也許是城裡的探子,再也找不到上官靖羽的下落。
而朝廷,遲遲沒有給幽州,給北昭一個回覆。
是故幽州,已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