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心疼的望著緊鎖的房門,“聲兒,不如把少鴻放出來吧,都鎖了這麼多天,人都要發黴了。要不,以後我就盯著點,不叫他出去惹是生非便好。”
傅聲冷著臉,“娘,這都是你慣的。”
“傅家就這麼個獨苗,你要是多個兒子,我就多個孫子,我至於如此嗎?”傅老夫人拄杖落地,開始埋怨自己的兒子。
聞言,傅聲的面色愈發森冷,“梅娘是怎麼死的,娘不會忘了吧?就算娘忘了,兒子也不敢忘。若是都忘了,梅孃的在天之靈,只怕要此去不安。”
這話一出口,傅老夫人沒有吭聲。
“所以你還在怨著我,寧可長年駐守邊關,也不肯留在東都。”傅老夫人輕嘆一聲,不再說什麼,轉身朝著迴廊走去,“罷了罷了,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老了,管不動了,也不想管了。”
傅少鴻聽見外頭有開鎖的聲音,心頭大喜過望,“爹?爹你終於肯放我出去了!爹……”
門開了,傅聲陰著臉站在外頭。
“爹!”傅少鴻欣喜若狂,“我可以出去了是不是?”
傅聲走進房內,緩緩坐定,臉色凝重至極。副將商久會意的退出去,將房門重新關閉。
“爹,你想做什麼?”傅少鴻不解,喜悅逐漸從臉上褪去。
“你如此急於出去,是因為那個女子?”傅聲問。
傅少鴻嘬了一下唇,而後重重點頭,“我喜歡她,也想娶她為妻。”
傅聲長長吐出一口氣,“那你可知道,她不是尋常女子?她是季家人。”
聞言,傅少鴻猶豫了一下,心頭想著,大抵奶奶都已經和盤托出,便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何況是自己的爹。
奶奶素來寵溺他,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寵。
可父親不一樣,傅聲久居軍中,與生俱來的行伍之氣,那種說一不二的威嚴,時刻彰顯著他的凌厲果斷作風。
傅聲,素來是個恩怨分明之人。
“爹,我不管你們上一代人有什麼恩怨,我只想說,我是我,芙蕖是芙蕖,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傅少鴻開口。
傅聲點了頭,沒有說話。
見狀,傅少鴻趁熱打鐵,“爹是同意了?同意我跟芙蕖在一起?”
傅聲抬頭看他,眼底的光復雜多變,教人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爹,我不喜歡良辰,我也沒碰過良辰。那一夜,她是留在了我的房裡,可是——爹知道那種感覺嗎?面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忽然就興趣缺缺,連一慣的逢場作戲,都做不下去了。”傅少鴻笑著。
翻身將良辰壓在身下,腦子裡和身子所渴求的都是芙蕖。
那種滋味,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所以他最後乾脆起身,躺一旁各自安枕,至始至終沒有再碰良辰。原來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能讓所有的女人都成為過眼煙雲。不管多好多美,胸腔裡的心,都不會為之多跳一次。
認定,是一種宿命。
無可更改,也無法救贖。
傅聲皺眉,他這個兒子的風花雪月,他是有所耳聞的。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芙蕖竟然有如此魔力,讓自己的兒子改邪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