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跟著我,誰敢跟著我,我死給誰看!”上官靖羽一溜煙小跑,跑出了城。
芙蕖就站在那裡,目送著她消失在夜幕中,眸光微暗,漸漸的圈紅了眼眶。卻在轉身間,容色依舊清淺,不留半點痕跡。
“這——這就跑了?”榮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主僕兩個鬧的哪一齣?主子跑了?奴才留下了?
“大人,沒事了。”芙蕖轉身,款步走回馬車。
“慢著!”榮貴一想不對勁啊,上官靖羽跑出去了,為何不見上官家的人?那丞相府的管家來通知的時候,也只是說今夜不許任何女子出城。可是上官靖羽不算任何女子吧?
芙蕖立於馬車前,眸子微垂,“大人還有何吩咐?”
“你家小姐跑了,你為何不著急?”榮貴問。
“奴婢急著回去請罪,怎麼可能不著急呢?”芙蕖道,“可是大人也看見了,咱家小姐的脾氣。奴婢想攔,也攔不住啊!若是逼急了小姐,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得了?”
榮貴啞然,想了好久,眼見著芙蕖上車走了,才有些晃過神來,“這上官家今晚怎麼都怪怪的,說話一個比一個沒頭沒腦。”
那些探子也都是面面相覷,馬車回來了,只有芙蕖一人下車。
小姐呢?
這話傳到了上官鳳的耳朵裡,上官鳳一腳就把跟前的探子踹得四腳朝天,“你個廢物,人跑了都不知道,養你們何用!”
管家心驚,慌忙上前,“相爺息怒,怎麼小姐她——她會出城?”
上官鳳一聲滾,探子們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去。
見狀,上官鳳才重新落座,一手扶額,長嘆一聲,“阿靖擺了本相一道!這丫頭的心思,越發的了不得。如今都把這掉包計玩到她爹跟前了,簡直是反了她!”
管家愕然,“跑得——不是小姐?”
但是轉念一想,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這有個老謀深算的爹,難保不會出一個老謀深算的女兒。
這一次,上官鳳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芙蕖”進得上官靖羽的閨房,小心的關上門,這才撕下臉上的皮面,確屬上官靖羽本人無疑。
芙蕖快速從屏風後頭走出來,“小姐,素顏走了?”
“恩,我親自送走的,不過遇見了榮貴。”上官靖羽將皮面丟在桌案上,接過芙蕖遞上的一杯水,慢慢的抿上一口,“對了,你沒被人發現吧?”
“沒有,奴婢躲得好好的。何況小姐的房間,誰敢進來。”芙蕖道。
上官靖羽點頭,如釋重負,送走了素顏,也算是了卻了心頭的一件事。
想了想,芙蕖問道,“小姐,相爺那頭不會懷疑嗎?”
聞言,上官靖羽笑道,“你以為榮貴是怎麼來的?他可不是城門守衛,城門口的事情輪不到他來管。”
音落,芙蕖面色驟變,“相爺知道了?”
“從我離開,素顏就發現身後有不少尾巴。還好我們提前偽裝,倒也沒教人看出端倪。只不過我爹那兒,是瞞不住的。”上官靖羽也不慌,不緊不慢的說著,“我爹是誰,我這些小把戲,騙得過別人也騙不過他。”
“那相爺他會不會對小姐怎樣?”芙蕖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