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倒是見過,長大了一直久居閨閣,也不知如今是何模樣。”外頭皆傳相府嫡女容色傾城,如今倒要看看是否屬實。蕭盛笑道,“抬起頭來。”
下意識的抿唇,上官靖羽徐徐抬頭。
瞧了上官靖羽一眼,蕭盛微微眯起眸子,猶記得好似哪裡見過。
“皇上?”蕭盛身邊的太監總管——何安,低低的喚了一聲。
“朕好似在哪裡見過你。”蕭盛若有所思。
上官靖羽不解,記憶裡,她在及笄之前似乎只進過一次宮,其他的……待稍微長大一些,便再也沒有入宮。她爹慣來將她保護得極好,對外也不許有任何關於她的風言風語。
除了有關於她的容貌,旁的……
皇帝怎會說這樣的話?
想了想,上官靖羽道,“皇上有所不知,都說女生父相,臣女的容貌與父親有幾分相似。家父伺候皇上,長伴君前,是故皇上才會覺得與臣女有幾分眼熟。”
這般說著,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蕭盛點了頭,“也許吧!”語罷,若有所思的轉身而去。
望著皇帝漸行漸遠,上官靖羽才算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蕭東銘略帶沉思的模樣,心下有些不安。外頭的雪,紛紛揚揚的落下,透著幾分徹骨的寒涼。
逛了一圈御花園,蕭東銘便領著上官靖羽回去辭行。
於貴妃正站在屋簷下看雪,見著雪中撐傘的二人,笑道,“快些進來,雪越下越大。”
上官靖羽行了禮,“娘娘,外頭冷,您還是進去吧!”
“改日花轎迎門,可要改了這稱呼。”於貴妃笑吟吟的開口,繼而看了蕭東銘一眼,伸手撣落蕭東銘肩胛上的落雪,“自己的皇妃,將來可要自己好生調教。皇家畢竟是皇家,容不得半點閃失。”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便抬了眼角,眼角的餘光正好看見,她那素白的手,戴著長長金玉珠翠點綴的護甲,極盡雍容華貴。可這話,於她而言確實刺耳。
蕭東銘頷首,“母妃多慮了,阿靖極好。”
於貴妃讚許的點頭,“吾兒深得吾心。下雪了,雪天路滑,靖羽你先行回去!銘兒,本宮有話跟你說。”
上官靖羽心頭鬆一口氣,急忙行禮,“臣女先行告退。”
這才算離開承恩宮。
見著上官靖羽離去,於貴妃瞬時冷了臉,“如今是不是該收收心,把你府裡的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給踢出去?本宮看著心煩!”
蕭東銘依舊笑著,“母妃如今都挑到合意的人了,還在乎那個作甚?”
“不是本宮要在乎,而是若被你父皇知道,他會在乎。”於貴妃冷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天下間你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非得……”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若不是本宮給你挑了那麼多的女子充入二王府,你以為能瞞得住?”
“那些女子都在二王府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母妃放心。”蕭東銘笑道,“不過這一次挑的,倒是不錯。”
於貴妃一怔,“她可是丞相之女,將來用處大得很。”
“能養出這麼個與眾不同的女兒,上官丞相也算功不可沒。”蕭東銘望著漫天大雪,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猶似她的溫度尚存。那纖細無骨的手,一直溫涼至極。
但是那種握在掌心的感覺,卻是極好的。
“外頭的事情處理得如何?”於貴妃問。
蕭東銘一笑,“快了。”
於貴妃頷首,“那便最好。”
易儲,是遲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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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上官鳳上前行禮,“參見皇上。”
蕭盛稍稍蹙眉,盯著上官鳳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而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
上官鳳不解,將視線投向一側的何安。
何安忙道,“皇上,茶涼了,奴才去給您換一杯。”
聞言,蕭盛這才回過神“嗯”了一聲,繼而朝著上官鳳道,“怎樣?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