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誰都明白，今日上官靖羽是打定主意不會放過胡慧茹。
不多時，劉玉開始撓著手背。
那些如胡慧茹一般的紅疹，不斷在手背上散開。
這一刻，胡慧茹已經無從抵賴。
劉玉冷然輕嘆，“自作孽不可活。”
素顏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四姨娘回去把解藥倒在水裡，雙手入水泡上一盞茶的時間。”
“恩。”劉玉接過藥粉，點了頭便拂袖而去。
既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她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上官靖羽的性子人人皆知，是故誰也不必勸，自然也是勸不了的。
杜憐兒輕輕吐出一口氣，繼而低低的咳嗽著，連劉玉都不管了，那她這個五姨娘更沒有說話的份。輕咳兩聲，也是掉頭就走，離開了鴻羽閣。
見狀，胡慧茹已如瘋癲，直接撲在暮雨的腳下，“六妹，你不能不管我，我們……”
暮雨急忙俯身攙住胡慧茹，“二姐姐，事到如今你就認了吧。相爺都管不了，把這一切都交給阿靖處置，我又哪兒來的本事救你。這相府慣來以嫡長為尊，我這六姨娘也是有心無力。”
語罷，見著胡慧茹哭著抱著自己的雙腿，讓她根本無法動彈，心下惶然，又唯恐不遠處的上官靖羽看出端倪，忙不迭壓低了聲音道，“今日你難逃一劫，你就不想留個人幫梨香對付阿靖？”
胡慧茹整個人都癱軟在地，暮雨幾乎是落荒而逃。
上官靖羽是有心放暮雨一道，因為上官鳳那頭……
“好了，該哭的哭完了，該演的也演完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上官靖羽仰頭，停了的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下。
胡慧茹只是哭，從前也算尊貴，除了夫人，便是她位份最高。雖然生個女兒，但好歹也是有所出。從高壇跌落，狼狽至此，就算死後也入不得上官家的祠堂，必須葬身荒野。
如此想起來，何其淒涼。
“哭什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素顏慣來口不留情，“哼，若無傷人心，哪用得著淪落至此？”
“上官靖羽！”胡慧茹咬牙切齒，抬頭的時候，滿臉淚痕，卻是齜目欲裂，“我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就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我也是為了女兒報仇。你殺妹弒母，早晚不得好死。”
“我必須說明，一則這世上我唯有一個母親，二則梨香不配做我妹妹。至於不得好死，梨香看不到，而你更看不到。”上官靖羽轉身往屋內走去，及至門口頓住了腳步。
半側過臉，羽睫微垂，燭光下，落著斑駁的剪影，“你放心，我很快會讓梨香來見你。黃泉路上，你一定不會孤單。”
“上官靖羽，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賤人……”
音未落，素顏一記手刀劈落，胡慧茹瞬時沒了聲音。
“阿靖？”素顏抬頭。
“總不能讓她一個人都扛了，始作俑者，總該露個面才對。”上官靖羽笑了笑，仰頭望著白鴿飛過頭頂，唇角的笑意愈發濃烈了些，“帶著她，去無名冢吧！”
素顏冷笑，“生母的最後一面，就不信她會不來。”
上官靖羽垂眸，以往都是她們逼她，如今也該換著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