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兒臣……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該質疑丞相為朝堂選能,是兒臣有眼無珠錯信他人,才會做這糊塗事。父皇……”蕭東乾已然瑟瑟發抖,“父皇恕罪,兒臣下次再也不敢了。”
若非念著死去的皇后,蕭盛是絕不會讓蕭東乾當這大朔朝的太子。
上官鳳沒有吭聲,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蕭東銘。
蕭東銘隨即跪身行禮,“父皇息怒,皇兄身為太子,肩負朝廷重責,想必是日夜憂心朝堂之事,所以才會誤信小人。請父皇莫要責怪,皇兄也是為了父皇和朝廷。若父皇因此降罪皇兄,兒臣願與皇兄同罪。”
“與你何關?”蕭盛蹙眉。
蕭東銘道,“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兒臣不願看到父皇與皇兄因為一時之氣,而傷及父子情分。請父皇息怒。”
“你倒是個有情義的。”蕭盛冷哼兩聲,“太子,你可都聽到了?”
蕭東乾重重磕頭,“兒臣謝父皇恕罪,多謝二弟。”
上官鳳抬頭笑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聞言,蕭盛一怔,“喜從何來?”
太子不成器,他身為大朔朝的帝君,有何大喜?哭都來不及!
上官鳳道,“皇上,太子爺與二皇子手足情深,將來必定為大朔朝再創輝煌。自古以來兄弟鬩牆,如今眼見二皇子穩重從容,與太子剛好能取長補短。此乃大朔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吾皇萬歲萬萬歲,願大朔國祚萬年永固。”
群臣隨即符合,“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朔國祚萬年永固。”
蕭盛朗笑兩聲,這才緩了口吻道,“你這老滑頭。”輕嘆一聲,睨一眼跪地的蕭東乾,蕭盛道,“也罷,今日之事朕就不計較。來日你若再無中生有,朕定不輕饒。”
蕭東乾鬆一口氣,“多謝父皇恩典。”
脊背,卻是一身冷汗。
如此,上官鳳也算因禍得福。但歸根究底,若不是皇帝動了易儲的心思,又怎會在大殿之上,讓太子蕭東乾如此難堪。
然則不管是誰,一個個皆心知肚明,此刻廢太子,絕非明智之舉。
太子到底是太子,久居東宮,亦籠絡了不少朝中大臣,要想易儲絕非一朝一夕可成。太子無大錯,儲君不可廢,這是已故太后的遺詔。
縱然皇帝,也不想落一個不孝之名。
上官鳳全身而退,太子非但沒落得好處,反而還被責難,真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去,給我查清楚,那個海潤到底是什麼人!”蕭東乾上馬車前,狠狠的望著遠處的蕭東銘,“貓哭耗子。”
華豐躬身,“卑職馬上去。”
“還有,獨孤最近有些不太對勁,盯緊點。誰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樣,即刻格殺。”蕭東乾切齒。
“明白!”華豐面無表情,目送馬車徐徐而去。
僵冷的表情,彷彿無悲無喜,活脫脫一具泥塑木雕。他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抬步朝著宮門口走去。及至宮門口,卻身若幽靈,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