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他忽然附在她耳畔低語,“我們是一回生二回熟,如何?”
芙蕖陡然抬手,作勢便往他臉上扇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唇角微冷,“怎麼,還想跟我動手,也不去東都城打聽打聽我是誰!還敢動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驟然鬆手,芙蕖不慎,瞬時撲在地上,膝蓋處撞得生疼。
憤憤抬頭,她怒不可遏的望著這個浪蕩公子。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傅少鴻。”他唇角微抬,“現在可是後悔,當初沒有問我索要金銀財帛了?”
芙蕖起身,咬緊了下唇,“我只後悔,當初沒有多扇你幾個耳光!”
“一夜風流,換幾個耳光,也算值得。”傅少鴻晃了晃手中的玉墜子,緩步走到她面前。突然握住她的手,直接將玉墜子塞進她手裡,“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這是本公子賞你的,免得來日外頭有人說,本公子薄待了你,辱沒了本公子的好名聲。”
“所以,現在這個是我的了?”芙蕖切齒。
傅少鴻聳肩,“沒錯。本公子賞你了!”
“好!”芙蕖二話不說攤開手,“我拿這個,跟你換我的荷包,把我的東西還我!”
“本公子看上這荷包了,想從我手裡拿回去,總該……”他挑眉看她。
芙蕖忽然小跑幾步,甩手就把玉墜子丟進功德池裡。只聽得清晰的水聲,伴隨著少許水花濺起,玉墜子緩緩沉入水底。
“你!”傅少鴻心驚,“你是不是瘋了!你可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
“既然是我的,我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傅公子若是後悔了……那就煩勞傅公子,自己去撈回來!”芙蕖拍了拍手,轉身離開。
傅少鴻定定的站在後頭,望著芙蕖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倒是幾分讚許之色。這丫頭,看樣子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倒是有幾分有趣。
“少將軍?”隨從文安快速跑來,十多歲的年紀,頂著一張娃娃臉,“老夫人敬完香,說是要用完齋飯再走,問少將軍是否如以往那般,先行回去?”
“不必,我覺得這國寺比以前有趣不少。”傅少鴻沿著功德池走了一圈。
文安不明所以,探了腦袋去看波光嶙峋的功德池。驀地,好似看見了什麼“少將軍,那個東西……像極了老夫人給的墜子!”
傅少鴻挑眉看了他一眼,“是嗎?你再靠近點,看看清楚。”
“哦!”文安老實巴交的應了一聲,站在池邊仔細的往裡瞧,“少將軍,真的很像。老夫人說,那可是夫人生前留給你的,不能弄壞了,否則……”
“否則什麼?”傅少鴻壞笑著。
文安眨了眨眼睛,“否則家法處置。”
“哦!”他尾音拖長,忽然一腳把文安踹下水,“那就少說廢話,給我撿回來!撿不回來,我就把你家法處置!”
這功德池本就不深,水深剛好沒過文安的胸口。文安嗆了幾口水,水中的浮力讓他根本站不穩。他費了好些氣力才算站定,灌了幾口水,咳得眼睛都紅了。
傅少鴻站在岸邊大笑,“真沒用,快給我撿回來!”
文安紅了紅眼眶,伸手在水中摸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摸到了玉墜子。
“少將軍,找到了!”文安興奮得大喊。
岸上,早已沒了傅少鴻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