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頷首,“知道了。”
音落,竟快速的走出門去。
“小姐?小姐!”芙蕖急忙拿了傘追出去。
上官靖羽幾乎是一路小跑,瘋似的朝著書房跑去。素顏輕嘆一聲,站在迴廊裡,沒有跟去。
芙蕖搖搖晃晃的打著傘急追,上官靖羽拎著長長的裙襬,絲毫不顧這大雨溼身,及至書房門口,鞋襪皆已濺溼。
書房的房門虛掩著,燭火搖曳,裡頭管家跟上官鳳正說著什麼。
芙蕖不敢進去,只能在外頭等候。
上官靖羽推開門的時候,上官鳳駭然冷喝,“誰在那裡?出來!”
“爹!”她應了一聲,推門而入。
“小姐?”管家一怔,隨即俯首行禮。
上官鳳隨即走下書案,見著她渾身溼漉漉的。這鬢髮與劉海皆被雨水打溼,髮梢還淌著水。不覺愣住,“怎的不打傘就過來?這麼急急忙忙的作甚?丫鬟呢?怎麼也不叫人跟著?”
她低眉,看見自己被打溼的鞋襪,勉強牽了唇角,“聞得爹爹歸來,阿靖忍不住就跑來了,沒想那麼多。”
“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分寸。”上官鳳訓斥,取了披肩外套與她披著,“蟲咬可是好了?”
上官靖羽頷首,“沒事了。”
她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見她欲言又止,上官鳳長長吐出一口氣,開口便斥,“你也太不懂事。寧靜再不濟也是相府長公子,是你的弟弟。”
“你怎能當眾杖責,這教他顏面何存,以後在相府如何立威?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一個丫頭,連手足之情也不顧了嗎?”
上官靖羽斜睨管家一眼,管家縮了縮身子。
“你先下去。”上官鳳朝著管家開口。
管家忙不迭行禮,緊忙撤下去。
房內,燭光明滅不定,唯有父女二人四目相對。
上官靖羽昂起頭,定定的望著自己的父親,他的言語間滿是訓斥,眸中亦難掩責難。
她不是不知道,爹的兒子不多,上官寧靜再不濟,那也是上官家的骨血,上官家的根!爹待她再好,她也是要嫁人的。
“爹不是說過嗎,人若犯我,斬草除根。阿靖做不到斬草除根,難道連還手都不行?”她站在那裡,沒有絲毫悔過之意。
“那是你弟弟。”上官鳳加重了語氣。
她冷笑兩聲,“我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致遠。”
“你!”上官鳳厲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甚至於比爹更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上官靖羽繃緊了身子。
“放肆,你給我跪下!”上官鳳怒然。
深吸一口氣,上官靖羽跪了下去,倔強得不肯低頭。
“你知不知錯?”上官鳳冷喝,“是我將你慣得無法無天。如今可好,罔顧親情,連爹都不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上官靖羽抬頭望著已然怒不可遏的上官鳳,容色恢復了最初的平靜,“我肯跪下,不是因為覺得自己錯了,而是因為您是我爹。我,沒錯!”
下一刻,上官鳳陡然抬手,瞬時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