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芙蕖的聲譽,縱然所有人都看見了,但……能少說就少說。
這點,素顏還是明白的。
“上官靖羽,你就不打算給我個交代嗎?”上官寧靜眼見著所有人都來了,料定上官靖羽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動手。
待管家將其扶起,整個人都如發狠的狼,隨時準備咬死她。
上官靖羽不說話,一張臉黑沉到了極致。一步一頓,長長的裙襬逶迤在地,發出窸窣之音。
便是那一刻,四下陡然一片死寂。
便是恢復鬥志的上官寧靜,見著她這副模樣,也跟著心底發怵,驚顫著退後幾步,“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丞相府的長公子!你要是敢、敢對我怎樣,我就告訴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終於,她站在了他面前,眼底的光狠戾至絕,“上官寧靜,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不就是一個丫鬟嗎?我是長公子,要個女人怎麼了?”他切齒。
上官靖羽頷首,“芙蕖是個丫鬟,可是丫鬟怎麼了?丫鬟就該任你凌辱踐踏?何況,你有跟我要過她嗎?”
她這一問,四下的奴才們都不在說話,一個個面色怪異。堂堂相府嫡女,竟然會為了一個丫鬟說話,為了一個丫鬟,與相府長公子對峙。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上官寧靜壯著膽子冷喝。
“身份?”上官靖羽笑了笑,便是這樣的笑,教人心底直發毛。她徐徐轉身掃了眾人一眼,忽然旋身,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上官寧靜的臉上。
上官寧靜不防備,瞬時被打翻在地。
連帶著眾人也跟著懵了。
暮雨忙道,“阿靖,他好歹是……”
“是什麼?”上官靖羽冷嗤,“是長公子?”
暮雨頭一回見到上官靖羽發狠的模樣,一時間竟有些膽顫。
倒是杜憐兒,輕咳兩聲攙起了上官寧靜,“寧靜,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阿靖正在氣頭上,你何必呢?”
“上官靖羽!”上官寧靜發了瘋似的衝上去。
素顏攔在前頭,手中的鞭子晃了晃,愣是讓他沒敢再上前一步。
“好!”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既然今日,你們人人都與我講規矩,那我就跟你們講講,這丞相府的規矩。都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
四下一片肅然。
“寧靜,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她冷然睨了上官寧靜一眼,“沒錯,你是丞相府的長公子,可是你也別忘了,嫡庶尊卑,誰能更改?”
“嫡為長,長為尊,怪只怪你娘,沒坐上相府夫人的位置。我才是相府嫡長,你竟然直呼我的名諱,絲毫沒有半點尊敬,你說你該不該打?”
“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也不管你們怎麼看,今日爹不在,丞相府我說了算。你們若是有異議,等我爹回來,自己去跟他說。”
“他若覺得我過火,自然會來懲罰我。我便等著你們,來請爹的罰!”
她斜睨上官寧靜,唇角微揚,“夠不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