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關了門,在門口稍稍遲滯,“小姐是說三姨娘?”
長長吐出一口氣,上官靖羽苦笑兩聲,“去看看我的梳妝盒,是不是少了什麼。”
聞言,芙蕖快速去了梳妝檯,刻意將簪盒都翻了一遍。終於……
她聽著芙蕖的腳步聲何其急促,幾乎是跑著到了自己的跟前。上官靖羽半垂著眉眼,冷蔑輕笑,“如何,少了什麼?”
“小姐,是相爺送的白玉薔薇簪子。”芙蕖開啟空蕩蕩的木盒子,眼底的光瞬時黯淡失色。
下一刻,上官靖羽的眉睫陡然揚起,“你說什麼?”
芙蕖咬唇,“小姐,丟了。”
心,霎時沉入深淵。
若是旁的簪子或者首飾倒也罷了,偏生得這個……
她刻意將簪子放在最普通的簪盒內,而後將普通的玉簪放在上好的紫檀木盒子裡。為的就是避免有人生了覬覦之心,行盜竊之事。
“小姐,要不告訴相爺,說簪子丟了。”芙蕖忙道。
上官靖羽面色微白,苦笑道,“就算爹信了,別人會信嗎?說出去,反倒欲蓋彌彰,坐實了我與三皇子的不實之名。”
“那怎麼辦?”芙蕖關好盒子,焦灼而六神無主。
想了想,上官靖羽道,“靜觀其變,讓我好好想想。”語罷,卻是輕嘆一聲,“芙蕖,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
近來格外疲乏,整個人都精神不濟,倦怠不已。似乎自施針服藥一來,總是犯困。她也說不出是怎麼了,又不能隨意找個人看病,到底自己現在是非常之身,輕易不敢教人靠近。
“奴婢伺候小姐休憩。”芙蕖將盒子放回原位,已經事發,再焦急也沒用。
哪知剛剛解開上官靖羽的腰封,便聽得“咣噹”一聲脆響,好似玉石器物落在了地上。上官靖羽愕然,自己身上沒有這些裝飾物,哪來的東西?
不覺問道,“什麼東西?”
芙蕖快速撿起,“小姐,是個玉牌。”
“什麼玉牌?”她不解。
芙蕖將玉牌放在她的掌心。
她的指尖慢慢撫過上頭的紋路,好似有字,有花紋。手中的玉牌溫潤至極,是上等的材質,絕非常人可有。這雕工,即便她用指尖去撫摸,亦是精細至絕。
“小姐,上頭寫著字。”芙蕖道。
眉睫徐徐揚起,微光中,羽睫若染了斑斕霞彩,泛著迷人的流光。唇角微微牽起,“那這個圖案是什麼?”
她依稀覺得是個“食”字。
在“食”字正中,似乎不是筆畫,不知刻了什麼圖案。
“是薔薇,是小姐最喜歡的薔薇花。”芙蕖道。
指尖微微顫了一下,上官靖羽仲怔了片刻,眼底的光漸漸暗淡下去。撫過玉牌的流蘇,而後靜靜的將玉牌握在掌心,她失神良久,始終沒有說話。
“小姐?”芙蕖略帶擔憂。
她終於明白,重錫為何會說:我只等你來找我。
也不知他是何時,將玉牌塞在她身上的,如此悄無聲息。許是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又或者她離開的時候。
他這人,慣來不理她答不答應,要做的就一定會做。
只是他……真的只是鬼醫徒弟那麼簡單嗎?跟食為天有關的,來頭小吧!
見上官靖羽安然休憩,芙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快速離開鴻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