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芷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急忙笑道,“阿靖有恙在身,風寒痼疾怕會傳染。三皇子身份尊貴,還請允許阿靖遮簾。”
蕭東離就站在床榻前,抬起的手,徐徐放下去。深邃陰鬱的眸子,越發幽暗。
一張帷幔,裡頭是她,外頭是他。
她輕咳,輕柔低語道,“三皇子恕罪,阿靖蒲柳之姿,又是染病之人,實在不宜見禮,還望寬宥。”
“沒什麼,只不過皇兄有話交代,要我私下與你說一說。”外頭,傳來他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鏗鏘有力,一如既往帶著幾分笑意。
她冷笑,卻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聽得外頭的白芷忙道,“既是二皇子有所交代,我等實在不宜在場。”說著便扯了劉玉道,“奴家告退!”
劉玉有些猶豫,但蕭東離已經開口,她也無計可施。兩個女人拉扯了一番,只能領著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
房門合上的時候,上官靖羽聽見白芷訓斥芙蕖的聲音,連帶著芙蕖都被帶走了。
下一刻,她捏緊了自己的被角,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手,不自覺的伸向枕頭底下。那裡,放著一柄鋒利無比的短刃。
只要他敢意圖不軌,她寧可同歸於盡。縱然知道不是對手,縱然知道他武功極好,她也會不惜生死。
“你……好些嗎?”他就著床頭凳坐下來。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會好的。”
“哦。”他低低的應了一聲。
又是良久的沉默。
她握緊短刃的刀柄,手心早已濡溼。
“是風寒?”他問。
“是。”她答。
他:“哦。”依舊沒有多語。
上官靖羽沒想到,最後按捺不住的,竟然是自己,“敢問三皇子殿下,二皇子有何交代?”
“沒什麼要交代,只是我想與你獨處罷了。”他說。
這話剛出口,驚得上官靖羽駭然瞪大了眸子。儘管看不見,但眼中的驚愕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在說什麼?
獨處?
她至始至終都不會忘記,她與他本該在賦興樓初遇,二人結拜為兄弟,最後被他撞破女兒身,才彼此坦誠布公。彼此執手,歷經磨難才得以成親。
可是現在的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說得如此突兀,不符身份?
她不懂,也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蕭東離道,“我學得少許岐黃之術,既然你這廂病了,不若我與你探探脈?若是好得快一些,也能早日與皇兄完婚。”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多謝三皇子美意,委實不必了。”
話音剛落,帳外突然伸來一隻手,直接扣住她的腕脈。上官靖羽駭然驚著,短刃高高舉起,瞬時朝著帷幔外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