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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暮,派去的討要帳篷的馬軍尚未歸來,但蘇錦反倒坦然了,原本他還擔心趙方兩人不聽號令,或許會半路撂挑子閃人,為此他還命王朝馬漢隨著他們去,明裡是幫忙,實際上便是起監督之責。
現在看來,沒有訊息反倒是好訊息,否則王朝馬漢一定早就回來報信了。
蘇錦在帳中緩緩踱步,仔細思考著自己這個計劃的每個細節,確保不露破綻,這時候須得加上一萬個小心,一旦為土匪識破,自己準備單槍匹馬的上山,那確實是羊入虎口,恐怕話沒說幾句,便被割了腦袋。
帳外腳步聲輕輕響動,有人自簾幕外輕聲道:“蘇專使,奴家可以進來麼?”
蘇錦一愣趕緊上前將簾幕掀開,晏碧雲如花般俏臉就在簾幕之外,蘇錦趕忙道:“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生分了,還說什麼蘇專使,這是在嘲笑我麼?”
晏碧雲哼了一聲邁步進屋,柔娘和小嫻兒緊跟著魚貫而入,晏碧雲解下身上的披風交給小嫻兒,伸出白嫩的小手在爐子上取暖,嗔道:“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一下午把自己關在帳篷裡,也不和我們說話兒,奴家倒也罷了,柔娘妹妹這麼老遠跑來見你,你就忍心麼?”
蘇錦笑道:“這話說的,好像我是負心漢了,我只是在帳篷想事兒,此刻焦頭爛額,倒也確實是疏忽了你們的感受,有罪有罪。”
晏碧雲曼妙的瞟了蘇錦一眼道:“那麼可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蘇錦搓手道:“難吶,這一關怕是不好過了,我想破腦袋也沒個好章程。”
晏碧雲歪著頭問道:“是麼?”
蘇錦指天發誓道:“這有什麼好扯謊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晏碧雲轉過頭去,盯著爐火怔怔的發呆,蘇錦心裡忐忑,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之間晏碧雲的長睫毛眨了幾眨,從黑葡萄裡掉出幾顆珍珠來。
蘇錦慌了手腳,忙上前要拉晏碧雲的手,晏碧雲嗔道:“還在欺騙我們,李縣令將你的計劃全部告訴我們了,你又要以身犯險,全然不顧我們的擔心,你可知道,小嫻兒和柔娘都哭了一下午了。”
蘇錦忙看著柔娘和小嫻兒,只見兩人眼圈泛紅微腫,確實是哭過的摸樣,剛才兩人進來的時候都低著頭,倒是沒有注意到。
蘇錦忙向三人作揖道:“是我的錯,不過我不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擔心,這個李重,怎麼這麼不知輕重。”
晏碧雲嗔道:“你才不知輕重呢,你以為奴家這些人便是不能說理的潑婦麼?告訴了我們,難道我們便會百般阻撓不成?那日在應天府,你要涉險,我們誰多說一句話了?生則同生死則同死,為何你卻不明白我們的心呢。”
蘇錦撓頭道:“是我的不對,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有把握。”
晏碧雲嘆道:“什麼時候才能不過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呢?真想……真想……”
蘇錦看著爐子中通紅的炭火靜靜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誰不想過安穩快樂的日子,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碰到這麼多的阻撓,次次都欲置我於死地,你想安安穩穩,卻偏偏有人不讓;對我而言,我既不願同流合汙,那麼只有跟他們搏命;險灘激浪,衝過來之後便是一片光明,會有那麼一天,我會跟他們把總賬算清。”
三女靜靜看著蘇錦堅毅自信的神情,忽然之間覺得蘇錦如一座山一般的沉穩,之前的擔心焦慮似乎都是多餘;在他面前,似乎任何險阻也阻攔不住他的腳步,短短半年時間,這位小官人已經脫胎換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
帳外人叫馬嘶,緊接著腳步雜沓,趙都頭和方都頭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回稟專使大人,我等回來了。”
蘇錦趕忙出了帳篷,急道:“帳篷弄來了麼?”
趙都頭得意的道:“幸不辱命!”
說罷朝圍欄外一指,只見十幾輛大車堆得滿滿的停放在哪裡,蘇錦大喜過望,邁步便往那邊走,邊走邊問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