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等了一個月多,他等的,就是那在一次夢中,看到的那一幕讓他甦醒來茫然了一整天,喝了一整天酒的畫面,那畫面中,他看到另外一個自己,在這蘇城河水上,在那石橋上,出現。
可如今,他沒有遇到那夢中的自己,而是遇到了這個老者。
“這解釋不通……,我知道風鈴宗的事情,甚至那風鈴宗一百年後出現的人,我隱隱能猜到,那是夢中的我……可是,這一切原本已經被我明悟,但為什麼我在這裡沒有看到他…………”李劍眼中露出深深的迷茫,他想不明白,甚至就連他自己此刻都是越來越模糊了。
隨著李劍的迷茫,畫舫漂游越來越遠。
那石橋上的老看見李劍沒有回答,微笑中再次喊了一聲。
“少年人,告訴老夫,你就是我風鈴宗敲響風鈴,振興風玲世界的關鍵麼?”
“是的......我就是你風鈴宗敲響風鈴的關鍵,但是好像還不止這些,似乎還關係到你們的封神之路,只是你們願意相信我麼,願意跟著我麼,給我時間,我還你們一個封神的造化。”李劍的聲音,如夢囈一般,徐徐傳來,李劍感覺根本就不是自己說出的這番話,慢慢的隨著畫舫的遠去,消散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出這番話,他只是有這種感覺,之前的風翼和這門無栓好像都是與他認識的血魔和青魔的情況有點類似,而這所有話都說自己在喝醉了酒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之下說出來的。
門無栓又看了一眼已然遠去的畫肪背影,有一團柳絮在月色中,似永恆的飄在了他與畫地的目光之間,分不清這門無栓是在看柳絮,還是在看畫舷,他轉身離去。
時日如梭,流走之時,想要追尋卻沒有了痕跡。
一日後,李劍離開了畫船,他站在岸邊,望著那居住了一個多月的畫舷,望著那艦等了一個多月的河流,沉默了許久許久,他也根本記不清他曾經在這個晚上見過門無栓,也不記得自己說過那些自己可以還對方一個封神造化的話語。
直至半個時辰後,李劍搖頭一嘆,轉身正要離去的一瞬間,一聲嘶鳴從天安隱隱傳來,李劍身子一震,他猛地抬頭看向天空。
卻見那熟悉的白色飛鳥,在天空迴旋,慢慢的,那飛鳥落下了遠處的石橋上,與李劍對望了一眼後,再次飛起,衝入雲層內,那白色的身影,如同柳絮。
“是你麼……“李劍喃喃。
在他離開畫航的當天,便被人請去了風鈴宗,在風鈴宗李劍看到了那之前在橋頭上詢問自己的老者。
“老夫所在風鈴宗一生門徒眾多,但真正的門生只有三人,我師兄風翼已於前些日子坐化了,在坐化前,師兄讓我來找你,雖然你是一階凡人我也不知道是否真能解決我風鈴宗的問題,但是我願意教你修道。當然你不是
老夫的門徒,而是在風鈴宗與我平起平坐,我是代師授業,老夫對你不報太大的期望,只是我相信師兄風翼,希望他不會看錯!”
門無栓搖搖頭,一邊走一邊道,李劍的耳邊迴盪著關於門無栓的一些修道思想,只是顯然門無栓不想給他灌輸太多自己的東西,怕將李劍給帶偏了,自己一直無法敲響風鈴,所以希望李劍能早日成長起來,只能將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交給他,然後讓其自行去領悟,修道一路說不定有朝一日頓悟,就是風鈴宗開啟新的元年的時候。
“老夫當年也如你一樣還只是一個凡人之時,自有思慮,常有感慨,含笑望天,心神自有乾坤,追尋的不是道,而是天地之思,我知道明悟了這天地的道理,儘管只是脆弱身軀,但我的思想,卻是可以流芳百世,可以破開天地牢籠,即便是那些修煉魂道的仙人,即便是他們一指就可將我等凡人覆滅,但也要在我面前,低下其高貴的頭顱!
天地有靈,在我眼中,那些修魂者,與我等一樣,都是凡人!他們是凡,我們也是凡,不同的是他們有山崩地裂之力,但我們卻有明悟天地之思,這一切,終歸是有交集。”
此刻的門無栓,在那月色下,在他的身上,李劍卻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浩蕩氣息。
這股氣息,是一股傲望天地,明悟道理之後,產生了一股屬於自己的思想,正是因為這股思想存在,使得門無栓,踏在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