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時分,馬朋終於到家了。
此時,他的爸爸馬正青已經在鄉親們幫助下入殮完畢,靈堂也設好了,來做超渡法事的法師也已經到位,靈堂裡香火繚繞,人頭攢動,他們都是馬朋的親戚和馬姓鄉鄰,他們個個披麻戴孝,跪在馬正青棺材前。馬朋雖然昨天就已經接到爸爸枉死的訊息,但是當他看到靈堂上的棺材時,還是扛不住打擊,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馬義眼明手快,一下就扶住他。
“馬朋,你要挺住,不然你爺爺奶奶和媽媽怎麼辦?”
他勸道。
“馬義,我爸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他是家裡的頂樑柱,現在他說沒就沒了,你說我怎麼辦?我們這個家怎麼辦?”馬朋有氣無力地說道。爸爸突然撒手人寰,讓他倍受打擊,現在的他,不僅傷心欲絕,還深感壓力山大,所以他連哭的氣都沒有,雖然有馬義扶著,但是他都站不穩。馬義向來口拙,不懂安慰人,看著與自己同齡的馬朋,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丟,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沒志氣!”一旁的米莉莉嗤之以鼻,馬朋看她眼生,於是問馬義,“這個女孩子是誰呀?說話還挺**的!”
“她姓米,叫米莉莉,我的一個朋友。”馬義介紹,並示意米莉莉不要亂說話。
“哦。”
馬朋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米莉莉。這時,有人上來給他披上孝衣,媽媽撲上來,抱著他,嚎啕大哭,爺爺奶奶在一旁老淚縱橫。眼淚終於湧出馬朋的眼眶,一家人抱作一團,哭得天昏地暗,親戚中的女眷也陪著哭,男人們則黯然落淚。
天漸漸黑了,天上有灰色的雲層,今晚,平山村無月,整個山村籠罩在黑夜裡,馬朋家的燈火,就是顯得突兀、悲愴。
山風從山坳吹來,吹動靈堂前的幡帕,幡帕搖曳,似在擦拭風流過的淚痕。馬朋家的獵狗,因為人們不讓它進靈堂,正獨自趴在門邊嗚咽,它不停地甩著尾巴,不時地往靈堂裡看,眼淚溽溼了它眼角的毛。它雖然是一隻狗,但是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躺在大木盒裡,肯定不是好事。
法師看了一下時間,然後低聲對村老說話,村老點點頭,然後拿起鼓槌,“咣”一聲敲響一面銅鑼,大喊一聲:“開鑼嘍……”
瞬間,鑼聲、鼓聲、嗩吶、竹笛合湊的哀樂響徹平山村,靈堂裡更是哭聲震天。
半晌,法師示意大家安靜,他開始做法事,超渡亡靈了。
法師一身道士裝束,他口中念著咒語,手裡比劃著各種動作。米莉莉和路雲因為不是馬朋的親戚,不用跪拜,也不用披麻戴孝,只是象徵性地手臂上綁一條白紗帶,她們雖然是第一次參加農村的喪事,但是她們也隱隱約約能懂法師所做法事的步驟和意思,“雲姐,你說人死了,真會有靈魂嗎?”
在法師超渡亡靈,忽悠他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的時候,米莉莉突然心有慼慼然。
“有啊。人的靈魂是不滅的,逝者的靈魂,永遠活在親人們的心裡,與他們同在。”路雲一臉看破生死的樣子。
法事還在繼續,喪失親人的悲痛,註定讓平山村今晚徹夜不眠。
“雲姐,你看那是誰啊?”米莉莉突然指著村口。
村口,無數手電筒光劃破黑暗,還可以隱隱聽到人聲,一直趴著不動的獵狗,突然站起來,對著一陣村口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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