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邊說邊把淑梅拖到沙發上坐下,兩人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劉嬸見沒有自己插話的空間,就獨自回到房裡收拾自己的東西。
“淑梅,之前我家裡也請過保姆,每個月給開的200塊,就算我佔點便宜,還是給你開200塊一月吧!包吃包住,你看如何?”
雖然做不了情人,但做主僕總該可以吧!再說了,文才還真是懷念淑梅的那一手廚藝,想著想著他都快垂涎三尺了。
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還是擔心淑梅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不好好去醫院化療,那自己不是白忙一場嗎?花這麼大的精力和金錢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文才是絕對不想在關鍵時刻出岔子。
“200塊?”
淑梅在心裡默默算著,200塊比之前預想的足足翻了一倍,那除掉給家裡的生活費,自己不是隻要不到四年的時間就能還清債務嗎?
淑梅一想到這,就覺得特別輕鬆,無債一身輕。
文才這個債主算是找到辦法擺脫了,可博藝那裡呢?雙凝哪裡呢?自己欠他們的又該拿什麼去還呢?淑梅一下又觸物傷情了。
“發什麼愣呀?到底行還是不行?”
文才催促著想的出神的淑梅,輕搖了一下她的胳膊。
“行,當然行。多謝李老闆,我一定竭盡所能做好自己的事。”
談完工錢,兩人開始閒聊。淑梅還把要去拜訪李叔的想法告訴了文才,文才起先還不願意。後來在淑梅的勸說下,他勉強答應,說之後會抽時間帶淑梅去。
第二天一早,劉嬸早早起床為文才做了最後一頓早飯,就悄悄的離開了文才家。
就這樣,淑梅開始在文才家做起了保姆。
淑梅被命運百般捉弄,她只不過想好好過個小日子,為什麼就那麼難呢?
命運一次又一次給她開玩笑,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倒,她好不容易爬起來,結果迎接她的又是另一波駭浪。
這次,險些把她站起來的資本也奪走。
淑梅不得不承認,文才的出現,是她在絕望時的一顆啟明星,是文才讓她能再一次站起來。
她發誓,一定要為文才做點什麼,思來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文才和李家人和好。可要想解開這陳年死結,恐怕還得費些功夫。
張家院裡,張曉琴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早早出發,踏上了去回蔣家的路。
路途遙遠,即便她走走停停,還是累得大汗淋漓。
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子,還有那些似乎已經幾百年沒見的村民,讓張曉琴沒感覺到有絲毫的親切感。
自從她和蔣福離婚後,她就再也沒回過村裡,自己的孩子過得好不好她也不聞不問。她就是那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性格,只管自己的死活,不管別人是好是壞。
好像她在村裡的人緣也不是太好,一路走來,也沒幾個人給她搭訕,更有甚者,明明是迎面而來,遠遠見到她就繞開走。
這人以前和張曉琴關係還挺不錯的,張曉琴正尋思著上前好好聊會呢!可沒曾想人家給躲瘟神一樣奪她,她感覺自己的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笑容戛然而止。
那人本不想這樣對張曉琴的,是被她男人給強行拽著繞道的,那女人為此還抱怨自己的男人。
“你拽我幹嘛?我正想上去給曉琴打個招呼呢!”
“打什麼招呼,這種毒婦沾惹不得,難不成你還想學她,設計夫妹,忤逆公婆,朝秦暮楚不成。”
那男人厲聲呵斥著自己的老婆,不想自己的老婆被張曉琴帶壞。
那女人沒有反駁,兩人手挽著手繞開張曉琴朝遠方走去。
“我呸!都是些什麼人嘛!以為你們個個有多高尚,有多了不得似的,我還非得上趕著給你們哈腰問好不成。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詛咒你們早晚家破人亡,不得善終。”
張曉琴看著這些人態度,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自言自語的邊罵邊朝家裡走。
那個時候離婚還沒那麼普遍,像張曉琴這樣離婚的女人,別人都會當作怪物一樣來對待。大家往往會忽視是誰對誰錯,都會把錯歸到女方門下,認為是女人不守婦道,才會被男人踹。
張曉琴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可能是她做得最不明智的選擇。可當時的情況,即便她不離,估計也很難再在蔣家有立足之地。
她臉皮厚,才不畏懼這些異樣的眼光,昂首挺胸的繼續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