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倒在枯骨中失去了呼吸,常平拿著黑傘站在一旁大口的呼吸,“滴答滴答”,血水順著黑傘滴落在地上的血坑裡,平靜的紅色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咔”,忽然天空劈下一道紅色的閃電,常平抬頭看向了天空,妖異的血月從天而降。
“咔...”,一道道閃電劈下,紅色的光芒閃亮了天空和大地,地上枯骨和血水飄了起來,就連惡犬的屍體也飄了起來。常平握緊了手中的黑傘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血月快速地接近地面,後面拖出了紅色的尾巴。常平奔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躲避著枯骨與血水。
枯骨和血水消失,露出了紅褐色的地面。飄動起來的枯骨和血水凝聚成了一個大球,大球快速升空迎向了下落的血月。
“哄”,兩個圓球撞在了一起,地動山搖。常平趴在地上抱住了腦袋,紅色的風暴席捲了大地和天空。
“呼”,大風從他的身上刮過,待風聲停止他才抬起了頭,眼前出現了一條鄉間小路,不遠處是一個村莊,村裡有兒童的哭笑聲、狗吠聲,一些人趕著牛在農田裡勞作。
常平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這一切蹙起了眉頭。這是封門村,應該說是以前的封門村,自己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遲疑了一下他走向了農田的犁地的老人。
“大爺,請問這裡是封門村嗎?”
老人一手扶著犁一手用鞭子抽打著牛,對他視而不見。他猶豫了一下走到了老人的面前,大聲喊道:“大爺!”
老人趕著牛離去,他又走向了另一塊農田的夫婦,不管他怎麼喊怎麼做對方也看不見也聽不見。
他離開了農田走進了村子,一條大黃狗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幾個小娃娃在房屋前的空地上玩跳格子的遊戲,他看了一會兒繼續往裡走,路人遇到了一個蒙著頭巾的婦女,他上前喊了一聲,對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他走遍了整個村子,太陽落山前他坐在了村頭的大樹下。村裡的房裡亮起了微弱的燈光,各種人語聲傳進了他的耳朵,他想去借宿卻又不敢,因為面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月亮悄悄爬上枝頭,他靠著大樹閉上了眼睛運轉了功法,暖流在經脈裡執行,似乎過去了很久,說話聲和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他睜開了眼睛,太陽剛剛從天邊冒出了頭,村裡的男男女女扛著鋤頭出了村子,有些小孩兒追逐著跟在大人的身後。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趕牛離地的老人已經去世,跳格子的小孩兒已經長大,村民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愁容越來越多,火辣辣地太陽炙烤著大地,村前的小河干涸,出現了一塊塊皸裂的土塊。
村裡的歡聲笑語幾乎不見,每天聽到的都是吵架聲,多數是因為吃不飽。年輕人陸陸續續揹著行囊離開了村莊再也沒有回來。
一天,村裡來了一些人,挨家挨戶的走訪,政府給村民安排了新的住所,一時村裡熱鬧了起來,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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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又出現了笑容,老人臉上的褶皺也變淺了。
那一天豔陽高照,村裡的人攜著大包小包,趕著牛羊離開了村莊,有些老人留了下來,送走了兒女,整個村裡瀰漫著離別的傷。
村裡只剩了幾個老人,夜晚再也聽不到吵鬧聲和狗吠聲,靜的讓人鼻子發酸。
那一日,一對老夫妻起床後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兩個人吃完飯收拾了餐桌,換上了壓在箱底的新衣服,然後拉著手下了樓,兩人站在棺材前凝視著對方,老太太臉上掛著淚水,老漢紅了眼睛,兩人輕柔撫摸著對方的臉。
老太太踩著凳子鑽進了棺材,待老太太躺好,老漢臉上出現了渾濁的淚水,顫抖著雙手合上棺材蓋。
老漢的嘴唇咬出了血,悲痛充斥整個胸腔,哽咽著把老太太踩過的凳子靠牆放好,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棺材然後爬進了另一口棺材,吃力地合上了棺蓋。
常平靜靜地看著,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他擦乾眼淚轉身離去,他要要看看剩下的幾個老人。老人們收拾好了行李,揹著包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村子,他把這些老人送到了村口,看著他們消失在山坡。
村裡一個人也沒有了,靜的讓人心慌,他繼續盤坐大樹下看著村莊經受著風吹日曬和雨淋,曾經的農田一片荒蕪,房頂上長出了野草,門上的對聯失去了顏色,腐朽,隨風消失不見。
“咔”,陰雲密佈的天空電閃雷鳴,他從修行中醒來抬頭看向了天空,大山上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速度非常快,上一秒還在山頂,下一秒就到了山腳,幾秒之後到了村口,往大樹下看了一眼進了村子。
常平起身站了起來激動地追了上去,這個傢伙能看到自己?他尋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找到穿著黑色斗篷的人。
再次回到大樹下,看著寧靜的村莊百感交集,那個斗篷人是誰?他是看到了自己還是單純的看樹?這個人會不會是幕後黑手。
我在這裡過了多少年,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幻境?幻境想讓自己經歷什麼?或者是想要自己看到什麼?各種問題出現了腦海。
時間匆匆而過,他每天都會進村走上一遍,然而那個斗篷人再也沒有出現。
他放棄了尋找,繼續盤坐在大樹下,看著村莊一點點的破敗。他越來越煩躁,他想找到出去的路,於是他翻過一座座大山最終又回到了大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