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秦錚回到自己的小茅屋時,已經是夜晚時分,殘月高掛,四下毫無人煙,靜得很嚇人。
秦錚背靠陰溼的牆角邊,雙眼空洞無神,劣質的練功服上沾滿汙泥和血跡,無一不在提醒他今日所受的屈辱。
不知過了多久,秦錚緩緩回過神,望著毫無生氣,異常簡陋的茅屋,空蕩蕩的兩張破床,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妹妹的倩影,兩人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可心卻在滴血,當日的一幕幕彷彿一把軟刀子慢慢地切割著……
“廢物,殺你易如反掌,比踩死一隻螻蟻還容易。”
“憑你也配擁有九陰血脈的女子?”
“此等上佳鼎爐,三年後,必能助我神功大成……”
慕白一身鑲邊白袍,長髮飛舞,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錚,出口囂張狂妄。
……
“玄武宗!慕白!”
秦錚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肉,渙散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行!我不能如此頹廢!妹妹還在等著我!”
“離侯爺府年度考核還有一個月,我一定要突破至武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錚平靜下來,認真地思索一番,“只有成為武者,修煉更高階的武學,不斷變強,我才有可能戰勝慕白,救出妹妹。”
武道修煉,就秦錚所知,武道九重後,武者,武師,大武師,每個境界分初階、中階、高階,階數越高,實力越強,每次突破,實力都是一個質的改變,而武者之境,只是武道的起點。
勤修苦練三年,修為毫無進展,一個月就想步入武者境界,秦錚也知道,這無異於登天。
可是!
如果就此放棄,自己就真的成為一個廢物,妹妹也難逃毒手!
“無論如何,我只能拼了!”
“修煉!修煉!修煉!”
秦錚站起來,當場施展一套基礎拳法,剛出第一拳,牽動身上傷痕,痛得他大叫一聲,不過痛楚沒有終止他的練武,咬著牙關,又是一拳揮出去。
“咦!”
拳法施展到一半,秦錚感覺渾身有點不對勁,拳法行雲流水,流暢程度比以前更強,每次出拳,下腹瘙癢,一股熱流流經手臂,匯聚到拳頭上。
秦錚大喝一聲,以腰為軸,身子一個旋轉,周身力量直貫右臂,拳頭朝面前的桌子揮去。
嘭!
拳勁洶湧澎湃,四下肆虐,桌子猶如一張薄紙,當下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威力變得這麼強?”秦錚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拳頭,眼中充滿疑惑,“如果僅以武道九重的修為,剛才一拳只能掀翻桌子,絕對沒有如此破壞力。”
“難道……”
腦海中浮現一個念頭,瘋狂地滋長,秦錚心臟狂跳不止,強忍住狂喜的興奮,他盤膝坐下,連連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翻天覆地的情緒。
閉目凝神,平穩地呼吸,幾息之間,秦錚的心已經靜到了極點,坐在那裡如老僧入定,他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和天地。
內視!
剛剛入定,秦錚就興奮得差點跳起來,他居然“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全身的經脈,甚至,血液流動方向都一清二楚,明察秋毫。
秦錚意識一動,來到丹田處,一縷白氣漂浮在丹田之中,宛如黑暗中的螢火蟲閃閃發光,白氣細如髮絲,晶瑩剔透,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靈氣!”
成為武者的兩大標誌,一是內視,對自己身體狀況瞭如指掌;二是凝聚靈氣,聚整合雲,化為己用。
兩大標誌,秦錚一一達到。
“還不能高興過頭。”秦錚沉思片刻,便按捺下躁動的情緒,繼續閉目凝神,“還得看能不能吸納靈氣。”
三年來,秦錚受盡冷眼嘲諷,無法突破武者之境,關鍵在於自己不能吸納靈氣,每逢突破中,腦海中就會響起一陣轟鳴,頭痛欲裂,彷彿有東西要炸開頭顱,最終突破失敗。
“只要能把靈氣吸納進丹田之中,我就是真正的武者。”秦錚重新鎮定下來,控制意識,竭力地與天地靈氣造成共鳴,額頭微微沁出幾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