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匈有三大精銳師團,虎豹騎是輕中型混合騎兵,狼騎是輕型騎兵,而最後一支熊騎則是重騎,這一次突襲封州的便是五千狼騎,而鎮北軍大營此時正被突如其來的熊騎所牽制。
這支熊騎足有三萬之眾,他們騎著駝鹿透過沙漠,戰馬則是緊隨其後相信不日便能趕到,進入河間地後,熊騎先是切斷了鎮北軍南下支援封州的路線,再就是不斷襲擾鎮北軍大營。
後路被斷又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要不是剛勝了一仗想必鎮北軍軍心也要動搖,當看到第一峰傳來封州告急的烽火訊號時,這種不安的情緒也迅速在軍中蔓延。
鎮北軍帥帳之中,上官洛伊正看著沙盤出神,她在想著要是雲昊在的話,他在面對這種局面時會怎麼做?
如今軍中江流兒在封州監視,而前去通知他注意守備軍‘黃喜“的張北海也還未歸營,現在上官洛伊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
這時有一個人進到大帳內,正是幫助尋找水源的金雀花,看著上官洛伊說道:“第一峰連發烽火告急,想必封州形勢不樂觀啊。”
上官洛伊回過神,嘆道:“我們如今被困,以目前的兵力根本無法出營與北匈交戰。”
說著上官洛伊走出帳外,遙望遠處烽火,無奈道:“可惜啊,當時真不該將你留下,不然此時你該已經與他相見了。”
金雀花卻並不在意道:“都等了這麼多年啦,不急在一時,若不把外敵趕走我們縱使相見也不會感到欣喜,現在我與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守護我們的封州,所以你用不著為我們感到可惜。”
上官洛伊有所觸動,目光變得堅定道:“對,我們會用自己方式來守護封州,他在便聽他的,他不在我便是一軍之主。”
金雀花欣慰道:“那麼敢問上官軍師,現在可有禦敵之法?”
上官洛伊對親兵說道:“讓張將軍新提拔的那名將校叫來。”
不多時一名校官便被帶到帥
帳所在的丘陵之上,他正是南營中原左威衛軍中小校‘李金水“,那日豹騎襲營他的表現讓張北海十分欣賞,所以便將他推薦給了上官洛伊。
“末將李金水拜見軍師將軍。”李金水入帳後立即跪拜,如今大敵當前軍中規定吃飯睡覺都不能卸甲,李金水身著重甲本不必行如此大禮,他是想以此來表達對上官洛伊的知遇之恩。
上官洛伊讓他來到沙盤前,指著用於標記敵軍位置人偶道:“據此八十里便是北匈大軍駐紮之地,據探馬來報北匈軍營連綿數十里,人馬粗略算來不低於三萬眾,你可敢與之一戰?”
李金水先是一愣隨即堅決道:“得張將軍推薦之恩,又得軍師信任末將甘效死命,區區北匈蠻族末將豈會懼怕。”
一旦獲封官職即便戰死,其家人也能享受其軍功待遇,李金水沒有背景做到小校已算是到頭了,現在破格提升為將官就再無顧慮,他也知道這次開戰與送死無異,但卻絲毫沒有懼怕。
上官洛伊看著他鄭重道:“此去不一定能回來。”
李金水笑道:“那便一去不回,但末將保證此去一定完成軍師交給的任務。”
看著坦然的李金水,上官洛伊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將他帶上丘陵高處,俯看著山溝中俘獲的戰馬群道:“我想把這些戰馬還給北匈,以求換來一線生機。”
······
北匈熊騎銀頂牙帳
熊騎的大都名為‘呼裡不臺“,此時他正與大祭酒巫木候在商談軍務,而巫木候身後站著一個大漢,正是虎豹騎的大都‘阿骨打“。
這阿骨打不是被亂箭射死了嗎?怎麼會還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大祭酒,本都不會也落得如阿骨打這樣的下場吧。”呼裡不臺用略帶調侃的語氣詢問。
巫木候端起馬奶酒抿了一口,笑道:“大都說得哪裡話,阿骨打是南院舊部留著也是禍患,而大都你是北府貴族又是大可汗的族弟,
我怎麼敢害你呢。”
呼裡不臺大笑道:“開個玩笑希望大祭酒不要生氣,本都可不想被做成‘活屍“那滋味可不好受啊,哈哈,等我戰馬一到,那區區出雲軍寨頃刻便能踏平,等佔了封州全境還望大祭酒多多出謀劃策哦。”
巫木候正要答話,卻注意到杯中的馬奶酒正泛起波紋,他立即起身道:“敵襲!大都快出去看看。”
兩人出了牙帳便看到遠處亮起星星點點的火光,好似一隊騎兵正直衝軍營而來,鎮北軍怎會有騎兵?!
呼裡不臺卻不慌,即便出雲國有騎兵也訓練不足,若論野戰他的熊騎即便騎的是駝鹿也能輕鬆應對,隨即便親點三千騎出營接戰。
即使只帶三千人迎戰,呼裡不臺也還是覺得自己帶多了,因為根據對方火把的數量判斷頂多就是五千人,還都是些新手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但等到兩軍即將對沖時,呼裡不臺卻發覺是自己大意了,因為對面烏泱泱是一群戰馬,根本就沒有幾個活人,而那些火把也只是綁在馬背上而已。
呼裡不臺立即想到對面衝來定是繳獲虎豹騎的戰馬,而鎮北軍則是有幾百人在後面驅趕,他冷哼道:“異想天開,想用我們的馬來對付我們,今天本大都就來教教你們這些中州人怎麼馴馬。”
熊騎在呼裡不臺的命令下放慢了速度,畢竟駝鹿不比馬擅長衝鋒,再就是已沒有對沖的必要。
隨即呼裡不臺便拿起腰間號角吹了起來,要驅使馬群除了‘頭馬“之外,便是這音色獨特能模仿頭馬嘶鳴聲的號角,北匈戰馬訓練有素聽到號角便能知道是該停下還是衝鋒。
“咴兒咴兒~”的號角聲傳向馬群,對面戰馬的速度立即慢了下來,可沒等呼裡不臺得意,馬群便又發狂似的朝他衝來。
因之前下令停止衝鋒,熊騎已沒有了速度,三千人幾乎是停著等待,而對面戰馬竟不受控的衝來,這倒是完全出乎呼裡不臺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