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殺人已經非常魯莽,而且還是當著出雲帝的面前,年輕的帝王手握出雲國內一切生殺大權,但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行使這等權力,沒有一絲遲疑沒留一絲退路。
雲昊扯過陸長生的袍服擦拭著手上的血跡,對隆興帝說道:“等到了戰場上會死更多的人,你是皇帝手上不必沾血,但總有人要揹負這些罪孽,本君此去不知何日返回,總不能時時記掛宗門之事,早些了結也免得記掛,不知出雲帝覺得這些使陰詭圖謀暗殺的人,該不該死?”
隆興帝剛剛經歷刺殺還心有餘悸,很自然的說道:“亂國者當然該殺,但宗門恩怨不屬朝堂,你如此行事有些欠妥。”
雲昊將染血的袍服扔在屍體上,說道:“確實不妥,但本君已經做了。”
隆興帝無奈道:“你而今為朝堂出力,所屬宗門自然有朝廷庇護,玄兵坊門人何在。”
鐵炎兩兄弟拖著病體伏地跪拜道:“玄兵坊門下叩見陛下。”
“雲昊雖是為你們兄長報仇,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與歸一宗的恩怨,雲將軍不日即將東征,朕可給你們寫個憑證,說明這陸長生確與鐵焱遇害有關,至於其他莫要多言。”隆興帝明知是被雲昊裹挾,但也不得不為其善後,畢竟軍心士氣不可失。
出雲帝金口玉言,鐵炎兄弟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照辦。
魚玄機莫名其妙作了見證人,雲昊的狠手無情她早在雲頂山時便見識過,雖談不上震驚但還是無奈的嘆道:“戾氣太重會反噬自身,雲公子凡事應留有餘地才好,玄兵坊之事坤道會傳回教中,若是無其它事便就此別過。”
面對再次話別,蘇靈夢依然沒有主動告別,或許越是最親近的人就越難說出心中柔軟的話語,反倒是傷人的話卻總能脫口而出。
所謂並蒂蓮、雙生花,總有一方要做出犧牲,她與姐姐是如此,徐蔓兒姐妹又何嘗不是。
事情告一段落,隆興帝屏退眾人獨留雕鴞衛統領薛今川說道:“閒貴妃與那徐少陽、、、”
薛今川立即回道:“臣下已找人多方查證,貴妃娘娘與徐少陽並無牽扯,與此案也沒有關聯,當得知陛下遇險貴妃娘娘便立即讓蘇城主與臣等前來救駕。”
隆興帝臉色緩和下來,接著道:“既然無關,那徐家的事她也不必知道了。”
“臣,明白。”薛今川心領神會。
自那以後數月間徐府上下除了徐渭外,所有下人接連暴斃均查不出死因、、、
·······
雲昊一前一後蘇靈夢走出霞光道場,而云錦遠遠的跟著不敢打擾,此次她一意孤行惹下了麻煩,無論如何是要從雲昊請罪的。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去赴死?”蘇靈夢跟在後面不滿道。
雲昊幽幽一嘆,“守一座註定淪陷的城,打一場不會贏的仗,本來就是我自小的願望,既是軍人的悲歌也是軍人的榮耀。”
“這說的是軍人無奈下的悲壯赴死,可你卻是自己尋死,要是你抹不開面子,把詔書拿來我幫你退回去。”蘇靈夢語氣果決。
雲昊聳了聳肩道:“都說是這是兒時的願望,可我曾經的敵人們都沒能使我如願,這一次就看看東梧的本事囉。”
九幽老祖在一旁十分想抽他個大嘴巴,因為雲昊所說的敵人其中就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