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到,都沒有出手,因為木劍居士的木劍正和雲昊激戰。本以為他們不會追過來,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安魂草才聚集於此,現在安魂草不知去向,苦追他倆也無用啊。
因為白小宛根本就不知道遠道與遲暮二人的蹤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敢去幫助正在激鬥木劍的雲昊,怕擾亂他體內的真氣,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而云昊此時此刻所想得卻是:大姐,你別站著看戲啊,能不能用你的平天劍稍微戳兩下啊?他是憑藉傷心之氣所幻化出的雷龍才勉強支撐一會,這完全是屬性上的壓制。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真氣消耗殆盡,自己肯定逃不過這一劫。
他不責怪白小宛沒有上前助他,如果換成自己,也不會上,除非你有絕對的實力與十足的把握。不能再拖下去,他必須要拼盡全力,孤注一擲。雲昊咬著牙,藉助泣血淚的這套功夫所特有的那種悲天憫人之氣又從天地間吸取了一股強大的自然之力,全部灌注於右臂,趁勢一抖,用力後撤,才勉強掙脫了纏人的木劍。
木劍居士神情愕然,又將目光轉移到雲昊身上,疑惑道:“怎麼可能?他確實是地心境修為啊,怎麼能如此輕易地掙脫木劍的束縛?”
就連一旁的古三娘滿臉不信,她自己都不敢斷言一定能掙脫這把詭異的木劍,而且木劍居士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卻做到了,並讓所有人為之信服。
只有雲昊自己心裡有數,看似毫髮無損的他,其實整個右臂痠痛無比,伴著刺骨的癢,讓他很難平靜的站在原地,保持瀟灑的姿勢。而當他卸去木劍的束縛之力時,他挽起衣袖,發現自己的右臂上有很明顯的傷痕,這樣的傷痕很奇怪,就像是蛻皮一般,面板表層萎靡不振,如果再堅持下去,可能會潰爛腐敗。
他想明白了,這把劍上有邪物,那些大石塊之所以瞬間變成碎石,是因為木劍上依附著極強的邪物,當木劍被施法者注入真氣之後,邪物會被喚醒。接著,木劍釋放出劍氣,剛好與邪物的氣息相融,形成之前“特殊”的劍氣。所以,木劍經過時,空間被扭曲,石塊被無聲碾碎,這都是受到這股“特殊”的劍氣侵蝕的結果。巨石是被瞬間侵蝕,接著腐爛碎裂,無聲無息。
這次他應該好好感謝泣血淚,若不是它自身的功法屬性中帶有雷性質的變化,怎會能在實力懸殊差距這麼大的情況下,降住木劍。否則,他與白小宛肯定要死一個或者重殘一個。
白小宛上前扶住雲昊,柔聲問道:“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看著她急切著急的樣子,雲昊想起了冷凌。起初接觸冷凌,確實有點冷冰冰,但慢慢覺得,冷凌的本性並不是這樣,而是周圍的環境導致,有父親與師父親自看著,從小便要努力修習,不問其他。相反,以白小宛在天宗武府的地位和所被重視的程度,也許在行為或者思想上要比冷凌自由的多,性格也就更調皮開朗。
雲昊明白,他要救活冷凌,要讓她自由隨心地活著,這一次,安魂草一定要搶到手。
“啊……白師姐,嘿嘿,你太小看我了!”雲昊邊說邊將右臂的袖子鋪下來,生怕被看到。幸好剛才不是白小宛主動請戰,她修為可以,但是沒有壓制木劍的能力,倘若她強行使用手中的平天劍,或許都抵擋不住木劍的衝力。
白小宛放心地點了點頭,現在也沒工夫閒聊,估計敵人馬上要出擊了,她明亮的眼睛帶著期盼的眼神又四下尋去,依舊未見遲暮遠道二人的身影,就連一點熟悉的氣息都沒有,這次想活著離開這裡,必須要靠自己了。
“雲昊雖說成長很多,修為仍然在這裡屬於最低的,剛才是他僥倖,我不能讓他再去冒險!”這是她在心裡默想的,而且並不只是想想,思緒結束的一瞬間,她拿起平天劍就衝了上去。
這一幕讓雲昊完全沒反應過來,等頭腦清醒之時,已經阻擋不住。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嚇懵了,真沒想到在這樣一邊倒的情況下,白小宛會選擇反擊,因為著根本毫無意義。更讓雲昊恐懼的是,平天劍所對準的目標,不是木劍居士,竟然是古三娘。
這一點倒是很受大家揣測,木劍居士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親自動手,很難確定他的真實實力。但是,古三孃的強大,白小宛可是親自感受過,師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面前,只是發出一聲慘叫而已,她有心,卻做不了任何事。
難道真的是因為古三娘不留情面,滅了她的同門?只因怒與恨,所以才不顧一切?衝動行事可是一招險棋,或者都沒有一點獲勝的希望。在不確定情況下,無論如何都只能選擇木劍居士。假如他是倆人中最弱的,那就是白小宛的幸運;假如他是倆人中最強的,那麼白小宛選誰都一樣,都是碾壓。
因此,選擇木劍居士,一半;選擇古三娘,無望。
古三娘笑了笑了,說道:“這小女娃好像有點生氣了,衝著我來了。”
白小宛手握平天劍站在了古三娘面前,眼裡了多了幾分堅定,臉上少了許多緊張。天宗武府的衣服雖然比較古板,但穿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線條優美。揚起的輕風,輕撫她的衣襟,看上去分外美麗,那獨自站立的身影,又平添了些許悽慘。
“白師姐,我來助你!”
雲昊剛想動身過去幫忙,木劍居士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去路,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那把詭異的木劍。
看到雲昊被阻,白小宛鎮定地高聲叫道:“諸位不是為了安魂草而來嗎?就在剛才,遠道師叔傳音於我,說已經得到了安魂草,正往這邊趕來。”
此言一出,眾人徹底騷動起來,假如遲暮遠道二人真的趕來,那麼他們估計要遭殃,首當其衝的便是木劍居士與古三娘。
“哦,是這樣……”雲昊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他笑著說道,“師姐,你怎麼不早說啊,那個什麼居士,往後一點,離得太近我不太喜歡。”
剛才的愣頭小子搖身一變,成了小少爺的架勢,這份自信與沉穩讓眾人更加堅信遠道遲暮二人得勝歸來。各種議論飛起,大部分人都暗自慶幸,剛才沒有魯莽出手,作為旁觀者的他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