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逼近的宮雲鶴讓冷凌也沒了主意,只能相信雲昊一次,將鏽褐劍扔了出去,希望雲昊能抵擋得住,只要擋得住,一切就近在她的掌控中。
然而對於這一切,宮雲鶴絲毫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就好比大軍壓境,只要破了主城之門,便可長驅直入,誰還會在乎那些在旁邊打游擊戰的。當大勢所趨的的時候,一切不安定的因素只當是豔陽下的彩虹,雖然豔麗無比,卻沒有一點用處。
“雲昊……宮雲鶴可是弟子中……頂尖的,你……這是來送死,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李求索斷斷續續地說道,氣息已經全被打亂,體內的真氣被打散,落英繽紛的掌法看起來絢麗無比,但是威力也非常強,他的五臟六腑受損,經脈被破壞,已經難以再接第二次了。
這就是實力差距。
生死關頭,李求索還不忘自己的顏面,真是怎麼說呢?雲昊暗笑一聲,確實是個要面子的人。看似緩和氣氛地說道:“你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我也一樣,說不定我能擋下這一招呢?”
李求索,沒說話,只是放鬆地笑了笑。放鬆並不代表雲昊能像他說的那樣接一下這一招落英繽紛,最起碼並非貪生怕死之流。
雲昊站在了李求索的身旁,他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的向著自己衝過來,這是鏽褐劍!只要他能早宮雲鶴一步拿到鏽褐劍,事情就還未到已經定型的局面。
眾人屏氣凝神,雲易山也站得像一尊神像,今夜一定要有個結果與了斷。
鏽褐劍穿過了宮雲鶴的視線盲區,很有靈性地飛到了雲昊身前,僅有半步之遙,他急忙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劍柄,竟興奮地說了出來:“我拿到了……”
劍一落在手心,一股無比沉重的力量讓他身體東倒西歪。他似乎忘了一個致命缺點,越是強大的東西,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掌控,憑自己現在的修為根本舉不起這把劍。當初上離祿武院之前,公孫戍可是用修為封印了鏽褐劍大部分的力量,現在終於明白他當初為何這麼做,好傢伙,真是太難以想象了。
罷了,現在擋住氣勢洶洶的宮雲鶴才是當前之重。他剛轉身,就聽見一聲慘叫,李求索直接被宮雲鶴一掌擊飛,空中灑落著李求索的鮮血。緊接著,宮雲鶴一記踢腿,正中李求索的小那個胸口。
李求索重傷還來不及調養,哪能承受得住這種程度上的攻擊,直接被踢到遠處。剛好落入其中一個寒光碟上,消失不見。此寒光碟幽光閃爍,逐漸變弱,頃刻完全黯淡下來。
啊?望著遠處沉寂的寒光碟,本來這個地方就疑點重重,八成不是善地,那重傷墜入秘地的李求索生還的機率就幾乎為零。過去的恩怨已不想再提,今夜,他沒能保住一個剛剛救過自己的恩人,這是何等憤怒。
雲昊大吼一聲,舉劍而鳴,泣血淚功法的力量一下子覆蓋自己的全身。天地間的靈氣正在悄悄匯聚,襲入自己的體內。眼神中有淡淡的淚水,化成一股無形的力量,潛入自己的真氣之中。
眾人已經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剛剛被丟入寒光碟的李求索,呆呆地盯著雲昊,這傢伙是要與宮雲鶴過上幾招嗎?瘋了?
冷凌一時間被這些突發的情況搞蒙了,呆呆站在了原地,思索著:鏽褐劍在已經開始戰鬥的情形下,雲昊根本無法使用。現在又要直面宮雲鶴,不是自討苦吃呢?
“柳風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雲昊的氣勢好像在迅速攀升,修為大增,我怎麼又有些悲傷之情?”石清羽見到雲昊的如今模樣,竟生出一種莫名地畏懼,語氣柔弱了好多。
泣血淚那種悲傷所生成的氣息瞬間瀰漫了整個山峰,所有人都上下打量著自己,這是怎麼了,心神有一絲偏差?
柳風大為困惑,自己酷愛研究那些莫名其妙的功法,唯獨雲昊現在所使出的泣血淚讓他很是傷神。他只依稀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靈氣瘋狂地匯入雲昊的身體,雲昊就像是一棵百年大樹,盡情地接受大自然中各種形態的風雨。而且這套功法竟然是在場的所有弟子莫名生出悲傷感,這簡直聞所未聞。
看到雲昊的實力驟然大增,宮雲鶴滿心歡喜,雲易山果然沒騙他,這小子身上定有寶貝,單是這功法的霸道性與神奇性,簡直讓他垂涎三尺。可惜他修為高出雲昊太多,頂得住,換過來想,如果那是屬於自己的功法呢?
宮雲鶴想,不如來點語言上攻擊,激怒於雲昊,讓他急功近利,反傷自身,故而說道:“小子?別以為你動靜大,我就怕了你了?終究根基太差,你再怎麼走旁門左道,也是徒然,試試看,接招吧!”
根基太差?對了,雲昊腦海突然明亮起來,這周圍的靈氣就算被自己吸得一點不剩,終究難以彌補修為的差距,這東西是需要日積月累的。反觀手上的鏽褐劍,那些古老鏽跡的一小部分之前已經被冷凌轉化成了力量,如今鏽跡逐漸歸位,重新覆蓋在劍身,威力慢慢減小。倘若自己能用傷心之氣再把那些力量召喚出來呢?那些力量,可比這些單純的靈氣要強大也要來得更快。
他把劍舉過頭頂,泣血淚的功法全部轉移到鏽褐劍,只見鏽跡一塊一塊的脫落下來,露出鋒利的劍身。奇怪的是,雲昊在使用鏽褐劍的時候竟比冷凌更順手,隨著他的意念湧動,剎那間鏽褐劍的一大半鏽跡已經化為力量藏於劍氣之中。
夠了,此時雲昊感覺自己不再是自己,而是屹立在天地間的君王,一劍破天地,一劍碎山河。
不遠處的冷凌已經徹底不想再換位置,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看著雲昊能將鏽褐劍發揮到什麼威力,難道比自己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