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嘈雜的聲音,雲昊也不經意地扭頭向屋外望去,自語道:“院主?”自從來到離祿武院,新弟子大部分都處於自由散漫,無所事事的一種狀態,倘若院主出關了,是不是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呢?
公孫戍長吁一口氣,院主出關了,那雲昊剛才所提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不過,對於雲昊的遭遇,他更為關注,便問道:“雲昊,你能說說在秘地中發生的事情嗎?”
雖然此刻聆聽自己說話的是公孫戍,他很放心,但是在秘地中他已然猜出陰陽人是離祿武院中的人,敵明我暗,雲昊不想這麼早說出來,便如此回道:“公孫大哥,有些事我還沒搞懂,只是用性命確定了一個事實……”
出奇的是,公孫戍也道出了這個事實,並且與雲昊異口同聲:“秘地是個陰謀!”
這一點讓雲昊很困惑:“怎麼?公孫大哥,原來你知道?那為什麼……”
公孫戍伸出手阻止了雲昊的講話,並使了個眼色:“隔牆有耳,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再告訴你也不遲。”
原來公孫戍早知道,雲昊有點生氣,既然知道是個陰謀,還讓那麼多離祿武院的弟子白白犧牲,獻出自己的大好年華,豈不可惜。他閉口不言,但是臉上的有點微怒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
“哈哈,你小子,還有點脾氣,你肯定怪我沒去阻止那些一心想進入秘地的,最後卻了無音訊的人,對吧!”公孫戍看起來並未在意,只是輕鬆地交談,在他看來,似乎其中有著什麼不一樣的言論。
未等雲昊回答,公孫戍又坦言道:“你想說的話未必別人想聽,你想陳述的事實在別人眼裡未必是真的或者是欺騙什麼的,所以保持沉默比盲目勸阻更有效果。”
雲昊很納悶:“難道好好坐下來和他們交流,道出實情,他們依然不願相信嗎?”
公孫戍下了床,走了過去,推開房門,外面的弟子正在歡呼雀躍,來來往往,好不熱鬧。院主大人出關,對他們來說,安全方面有了很大的保障。他又回過頭,看著雲昊笑了笑:“這個世界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慾望橫行,世俗貪念。所有不能相信自己的人必須要依附外力來維護自己周全,然而他們並不清楚,他們做需要的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學功法,而是堅韌不拔,勇往直前去追求的氣魄。”
雲昊一瞬間覺得公孫戍好高大,能講出如此意味深長地話語,必定是經歷了許多。他在想,外面的世界一定是美妙的,即使充滿了兇險,也一樣如同寒風中的花朵,冷豔動人。公孫戍說得對,追求無止境,不論是修為,或是武學功法等等,都值得一試。
“想什麼呢?”公孫戍看著發呆的雲昊,隨口問了一句。
雲昊點了點頭:“公孫大哥剛才的話很有道理,我非常認同。”
公孫戍微微一笑,說道:“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挖點東西,就當是做任務。”
任務?怎麼自己從來沒聽過,雲昊很納悶,難道就因為自己是新弟子嗎?
“不用好奇,新弟子沒有這個資歷,只要成為老弟子以後才能接任務,完成任務之後可以去賞閣領取獎勵。”公孫戍不慌不忙地說道,反正這些雲昊遲早也要知道。賞閣是專門獎勵弟子完成武院的任務而設立的一個部門。
在離祿武院正中央位置,有一座大殿,名為帆隆殿,這是歷代院主大人修行與休憩的住所。此時,大殿前的廣場上近千名弟子席地而坐,幾十名執事分佈周圍,無人喧譁。殿門前,七大長老,十三大導師分站兩側。
而正中位置是一名約莫七八十來歲的老者,目光炯爍,面容溫和,一襲白色長衣隨風鼓舞,雙手靠後,環視著離祿武院所有的弟子,眼睛裡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就是離祿武院的院主周玄鏡。
因為雲昊與公孫戍稍微交談了一會,便耽誤了時間,只能坐在靠後的位置。公孫戍倒是沒有什麼,似是很淡然。雲昊就不同了,他可是好奇的很,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主大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自打來到離祿武院,就未曾見到過院主大人,今天不僅將其餘五位長老一覽無餘,其中還有一名女長老,雖然年紀比起弟子們打了十幾二十歲,但不失風韻。雲昊一直認為,女人不一定要相夫教子,更應該踏上修行之路,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優美與驚豔。
而且有幸見到院主大人,真是大飽眼福。
雲昊臉上露出微笑,院主大人果然有仙骨之風,儒家之氣,光是站在那裡都覺得深不可測,臉上所散發出的溫和之感讓他頓生親近之意。
公孫戍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他也知道每一位新弟子都都懷著同樣的想法,他們希望自己的帶頭人是一個武學修為奇高又性格隨和,溫文儒雅的君子。
“全部都到齊了嗎?”周玄鏡小聲說了一句。
有這個資格接離祿武院院主話的也就是冷風了,他平和地回道:“回院主大人,各長老,導師,執事。新弟子、老弟子全部到齊!”
周玄鏡笑了笑,問了一句話:“這一屆的新弟子中,有沒有非常優秀的苗子?”
冷風一臉愁眉,不過還是據實說道:“沒有非常優秀的,只有一個還湊合的。”
“還湊合?此話怎麼說?”周玄鏡的笑臉一下子凝結,稍微有點失落,對於武院來講,沒有出色的弟子去外面為本院爭光,豈不是成為同行的笑柄。
對於院主的質疑,冷風並無絲毫動容,依然平和地回道:“這名‘還湊合’的弟子名為雲昊,第一次去測試修為,結果為離祿百名榜排行六十六。”
周玄鏡不屑地一笑:“六十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一屆新弟子中資質最好的,第一次測試為四十五名,這怎麼一下子就五十名開外了?這一屆招收弟子的是何人?”
“回院主大人,是任飛執事。”
這個回答讓周玄鏡大跌眼鏡,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帶點斥責的語氣說道:“他?你們覺得他能行嗎?誰批准許他去的,簡直是胡鬧!”
冷風正想要上前做辯解,卻被陳無銘攔了下來。
不過他們的舉動在周玄鏡眼裡是一清二楚,身為一院之主,更應該保持公正公開的原則,不能遮遮掩掩,讓他人產生誤解。周玄鏡輕咳一聲:“冷長老,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任飛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不假。但作為離祿武院的人,都應該清楚,一切以武院為大。這次任飛搞砸了事情,必須要受到相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