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不好惹,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雲昊怔在了原地,他明白小虎的用意,只是提醒自己要小心一點。可如今兩大仙派都已經知道自己的棲身之地,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屬於自己的,不管怎樣,他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小虎,你師父……”他正要準備問得詳細點,可是小虎已經離開了。這小虎的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是一名玄皇境的大能,怪不得無極仙島也不願意得罪。聽小虎說其師父四處漂泊,雲遊四海,聽上去跟林夢語有些相像,可是絕不會是一個人。記得龍雲山中隱匿的一個雷魔前輩便是玄皇境強者,光是七道魂力便足以讓自己魂飛魄散。
雲昊一個人四處溜達,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遠點,小虎帶自己來這個無雙劍陣,並不是隨緣而至,而是另有它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有必要再進去一次,說不定能悟出點什麼。
第二日,天氣很好,新晉弟子決鬥大賽開始,七夜居的人一個也沒去,他們知道師父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經過柳風的事情,他們更專注於勤勉修煉,提升修為力量。可想而知,天宗武府舉辦的決鬥大賽,盛況非凡,雖然是武府內部的決鬥賽,不過也邀請了無極大陸上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僅是財富的象徵,更是實力的象徵。
玄土國七大主城的城主,七大武院的院主,散落在無極大陸上****的強大家族等等,而像雲昊所在的雲氏家族,那根本是拍上不號的。雖然,七大主城城主的修為最高只是永魂境,然而那些強大的家族中,可是有著幽王境武者的存在。
天宗武府中有一個最大的修煉廣場,名為智勇場,意思便是希望在天宗武府修行的弟子中能有機智的頭腦,勇敢的精神。此時智勇場已是人山人海,武府的全部弟子都已到齊,除過七夜居的人。他們與自己的師父一樣,總是喜歡被人忽視。
智勇場是一個非常大的圓形廣場,正中的小圓便是決鬥的地方。緊接著外面便是天宗武府的盤坐的十個長老,依次隔著相同的距離,圍著小圓排開。打鬥肯定會有波及,那麼天宗武府就必須派人守護外圍,形成一個保護結界,以免波及到其他人,雖然都是一些新弟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接下來圍著坐著的便是天宗武府的其他長老以及武府府主任天遊,七大主城的城主,七大武院的院主,玄土國的國主霍國陽,各方家族勢力的族長或代表等等。剩下的便是天宗武府的執事導師,凡是在武府沒有參加外出任務的老弟子等。
而這次,離祿武院的人依舊是來了三位,冷風與陳無銘是必然要到場的,剩下的第三人是一個女弟子,辛蘭。其實雲昊他們是不知道武府的新晉弟子決鬥大賽會邀請這麼多人,與往年大不一樣,如果知道了肯定是要過去的。
原則上,天宗武府邀請那麼多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七大武院試煉賽中,除過七大武院的弟子參加,還有一些自由武者。這些自由武者裡面有自己闖蕩出來的,有從各個勢力培養出來的,還有的估計是某個武者的關門弟子等等,非常複雜。
但是,天宗武府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誰,到了武府,就得乖乖聽話,從四面八分奔著天宗武府來的,他們都想要更好的修煉環境,更豐富的修煉資源。就拿玲瓏玉果來說,天宗武府有玲瓏玉果園,而七大武院每年只能得一顆,給最好的弟子,武府內部就像雲昊他們那樣,天天決鬥就有機會得到,這就是差距。
而在場之人,幽王境的武者居多,不過還有一個最中間的位置空著呢,是留給無極仙島的,可是無極仙島那邊還未曾有人過來。那麼,最具實力的當然是霍國陽和任天遊,由於客隨主便,任天遊還是佔的上話語權。
他起身說道:“天宗武府一年一度的新晉弟子決鬥大賽即將開始,只是仙島的尊者,還沒有到,我們不妨等一會?”
任天遊反問的語氣,也讓所有人聽出了其中之理,不管如何,既然無極仙島的人要來,那麼那邊不發話,私自開始比賽。恐怕日後的路不好走吧,武者修行雖然必須固守本心,可很多人就是在外部環境強大的壓力之下,慢慢遺忘本心的。
所以,大家都在隨聲附和“當然要等”“必須啊”等等之類阿諛奉承之語,背後夸人誰都學得會,背後說風涼話,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來就來,不來就不來,耍什麼打牌?”一道充斥在人群中,但又卻極度刺耳,因為它與所有人的話都是背道而馳,不是無知,便是刻意。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在弟子的人群中坐著一位穿著粗布大衣,大太陽下還戴著破爛帽子,腰間綁著一根又粗又黑的麻繩腰帶。沒錯,就是看守玲瓏玉果園的馬多長老,此時,他正不屑地盯著決鬥場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弟子們也看到了馬多長老就在他們身邊,也沒有多說什麼,感覺他們對馬多這個人還是抱著很尊敬的態度。畢竟他是一個很強的長老,變幻無常的長老,更重要的是他掌管著玲瓏玉果園,他與他們之間還有一些必要的關係。
霍國陽也看了過去,不過倒是沒引起他太大的注意,很快就將注意力轉了回來,說了一句:“任府主,這一個掃地的伙伕也可以來這裡觀看決鬥大賽嗎?”
“不,他可不是什麼掃地,不是,他可不是什麼伙伕……”一時間弄得任天遊也很尷尬,解釋不通,算了,那就不解釋了,反正武府的人知道就好。“沒事,武者,本來就出身於普通人,個人喜好而已。他既然喜歡,坐在那裡觀看學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霍國陽笑了笑,點點頭,表現出自己很認同。玄堨城是玄土國的國都,距離天宗武府不遠。然而,一個是玄土國的國主,另一個是天宗武府的府主,兩人卻從未有過交集。據外界傳聞,雖然霍國陽身為一國之主,卻拿天宗武府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個世界,以武者為尊。天宗武府可以給無極仙島提供無窮無盡的新鮮血液的武者人才,而霍國陽只是一個對於尋常人事的管理者。
天宗武府的府主都這麼說了,國主也同意了,所以大家就不好多說什麼。不過,弟子們都明白,不要看馬多長老穿得簡單,像個農夫,其實實力在武府內可是數一數二。僅憑他一人便可將玲瓏玉果園守衛得這麼好,不愧是深藏不漏型的。
“不如這樣,既然仙島的尊者還未到,我們先等他們一會,趁著這會,大家可以自行交流,互相認識認識。”這麼官方的話,任天遊已經非常熟練了,每一次去無極仙島,免不了說幾句客套話。
“小宛,你在找雲昊他們?”白首潯看不著身旁的女兒四處觀望,心不在焉,猜想其一定是在想雲昊他們為何沒有到場。
白小宛找尋未果,只能帶著失落的神情,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他們真的不來參加嗎?”
白首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據府主大人說,七夜在被帶走之前,曾對府主大人說過,七夜居的弟子主動放棄這次比賽,我也不知七夜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
離祿武院本來就是最弱的武院,進入武府修行的只有四人,不料前幾天柳風卻因為一次意外沒不幸死亡。這件事雲昊他們並沒有將實情講出來,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鍾姝婷已經被馬多罰去面壁思過一年,她也沒有反駁。至於馬多,他更不是那種搬弄是非之人,與天枟子的一戰,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依然處在恢復階段。
想起柳風的事,白小宛不禁又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雲昊他們在幹什麼。自己的父親是天宗武府的大長老,論巴結她的人,排著很長的對,但論朋友,也就雲昊一個。這小子如今也長大了,多了一些深沉,這不是壞事。只希望,柳風的事情能從雲昊的腦海中早早過去,人死不能復生。
正在七夜居中打坐修煉的人一連打了三個噴嚏,眼淚都打了出來,他睜開眼睛,揉了揉鼻子。該不會是有人想他了吧,他回頭看看,其餘三個也在自行修煉。不過冷凌的神情,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寧靜沉穩的氣息。那就不是冷凌,那麼還會有誰現在在想他呢?
其實不應該說是他,而是他們。不止白小宛,在場的這些人中,還有離祿武院。
“冷風,為何不見雲昊他們幾人啊?”陳無銘是站起來的,左瞅右瞧,依然未發現他們四人的蹤跡,不禁心生疑惑。“辛蘭,你呢?”他還以為自己是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了,所以就想從辛蘭這裡證明一下。
不過辛蘭立即搖頭,她收起感知力,搖頭道:“我感知了好一會,雖然人很多,氣息很多很雜,可就是沒有冷凌師姐他們的氣息。”
聽到冷凌的名字,冷風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不知道這丫頭如今怎樣了。雖說武者的路一直在行進,沒有終點,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有不想的道理?他不是什麼絕世武者,所以沒有那麼狠的心腸。
“你們就是離祿武院嗎?”渾厚的聲音響起,洛達勇帶著自己的女兒洛秋柔一起,笑著臉走了過來。
冷風起身,雖不熟識,但對方面帶微笑,修為在他們之上卻能和善而言,說明很有禮貌。他也放棄了冷冷的姿態,回應道:“正是,敢問閣下是?”
洛達勇微微一笑:“黑沙城城主,洛達勇。”語氣不卑不吭,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