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天帝為木神指婚,星神曾闖入浮華宮與天帝大打出手,若不是得虧玄茗老祖及時趕到,險些宰了天帝燉魚吃。
自那以後,天帝再不敢為木神指婚。
可觀星神今日之表現,似乎好像大概也許可能,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表哥!”姜岸被嚇得連走都不能了,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過來提醒他那糊塗又膽小的表哥道,“醒醒吧,陛下讓你娶的可是木神大人啊!”
“娶誰?”姜南依然有點楞楞的。
“木神大人,木繁樹啊。”
情急之下,姜岸竟連木繁樹的姓名都順了出來。
情急之下,姜南兩眼一翻,暈了。
姜岸急急叫了幾聲“表哥”,天南地北的晃了幾晃,可姜南依舊閉目不睜,臉色蒼白如紙,死屍一般毫無清醒過來的痕跡。
千賦已打著冷噴嚏走到了木繁樹的身前,含笑道:“怎麼,高興得恩都不會謝了?”
木繁樹再次閉上眼睛,她實在不能再看眼前的這張臉了,生怕碧玉簪會錯她的心意穿破他的喉嚨,她道:“……都聽陛下的。”
千賦一怔,忽然大笑三聲:“好哇好哇,連婚姻大事都聽本帝的,唔,木神卿果然至誠高節、忠心不二,……”
“夠了!”
天樞似乎是個厚積薄發的性格,將先前的容忍、妥協、憤怒、恥辱,雜七雜八的一切情緒都一氣呵成統統揉巴進這兩個冰冷的字眼中,然後他看也不看千賦一眼,牽起木繁樹的手,就走。
千賦笑了。
天樞的手好像一隻鐵鉗,木繁樹盡了最大能力還是被他拖行了八九步,然而一旦掙開,她便義無反顧地又走了回來,向千賦鄭重行禮:“謝陛下……賜婚。”
千賦的笑意漸漸淡去,“……彼此彼此,不必言謝。哦,潑醒新郎,趕走原配新娘,為木神卿換裝,婚禮繼續。”
一盆湖水潑下,新郎醒了。
兩行清淚灑下,原新娘哭著走了。
三拜結束,禮成了。
四目相對,坐在洞房了。
“……瀛兒,是你嗎?”
對面木訥訥的新郎又木了一會兒,方嘆出一口氣來,然後抬手一揭,便是一張輕薄如紗的人皮面具掛在那潔白如玉的指尖。
他的頭微微一歪,一笑,一雙澄澈細長的眉眼裡似乎便生出了無數玲瓏剔透的六瓣雪花來,一片,兩片,許多片,形若天然,慢慢溢位他黑白分明的漂亮瞳仁,掠過他微翹的長而濃密的眼睫,穿過遙遠又短暫的距離,輕輕的,柔柔的,冰冰涼涼的,融入她的眼中,盡是說不出的美妙與溫柔。
他道:“好厲害啊大人,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嗯?大人?”
她不言,也不動,一雙盈盈秋水目一眨不眨的,靜靜的,看著他。
他伸指捏了捏她的臉,學著華溪兒的調子,叫了聲,“媳婦?”
“你不要說話!”
洞房花燭,良辰美景,且對著這麼一個足矣惹得人鬼妖仙神包括死絕了的魔共憤的美人,木繁樹此時說出來的話竟然還有點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