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樹一道屏障揮下,徹底阻斷了外界的一切嘈雜。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她要馬上送貝瀛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湖裡封印著隨時可破印而出的不明勢力,幕後人尚且不知何人,百族態度良惡不齊,伺機而動,千賦陛下不知會趁機玩出什麼退位新花樣……
不明貝瀛身份的人,她不能用,那麼只有,儀樂。
木繁樹深深吐出一口氣來,揮散屏障,走進內室。
貝瀛早已沒了方才的嬉皮笑臉,一見木繁樹進來,立刻急切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不就一個吻嗎,反應為什麼如此強烈?會不會是有什麼病啊?”
“你才有病。”木繁樹脫口而出。
貝瀛輕輕一笑,“沒病就好。”
木繁樹撤去他的定身術,道:“你有什麼打算?”
貝瀛:“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要洗澡。”
木繁樹的臉又是微微一紅,“我……”
貝瀛嘻嘻湊過來,木繁樹忙忙躲去一旁。
貝瀛:“你什麼?”
木繁樹:“我清明你的用意。你想走一步險棋,引蛇出洞。畢竟,從前你深居雪墟,外界見過你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且見過你的族人又……都不在了,如今即便你站在百族仙主的面前,也未必有人能將你一眼認出。不過你也別忘了,三千年前的太貞玄坤陣,你輕鬆破陣而出,我的幾名弟子可是清清楚楚見過你的,如今他們其中的兩位,已各自貴為一族之仙主,今日也來到天界,憑你的相貌,他們根本無可能不將你當場認出。退一步說,即便瞞過今日,只怕日後瞞他們也難。”
貝瀛笑道:“大人不是說過嗎,誰阻我,你捆誰。把他們兩個直接捆起來不就行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說不定你這個師尊的面子天一樣大,他們會和我們站在一起也有可能。最關鍵是,我們將計就計,若能因此把幕後人引出來,豈不一舉兩得?”
木繁樹搖頭:“不妥。只怕你自曝身份,那幕後人也不會跳出來任我們捉,此時絕不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時機,說是最差時機也不為過。百族朝聖,對天界忠誠者少,大多數實則各懷鬼胎,你的相貌太過出眾,想不引起他們的注意絕無可能。雪墟之禍雖已逾越三千年,無跡可尋,但若查你這個活人,簡直易如反掌。華越邈與木靈神族結契,兩族同出,也絕無以二敵百、隻手遮天的能力,若想萬無一失,我們須得從長計議,逐一擊破,……”
貝瀛打斷她道:“大人如此滔滔不絕,是不想幫我了?”
木繁樹扶額道:“那你又懷了什麼心思,在這樣一個背景複雜、危機四伏的情景下,非要自曝身份,引火燒身?”
貝瀛:“因為有大人在,這還不夠嗎?”
木繁樹苦笑一下:“貝瀛,你須得知道,我是木神不假,但不是萬能之神;我答應幫你是真,但我也有我的底線、我的原則。即是,殺,該殺之人,報,該報之仇,不得擾五界安定,不得危及陛下帝位,不得亂殺無辜。”
貝瀛沉默一瞬,道:“假如非要觸及你的底線呢?”
“除非我死。”
“……好。我明白了。”
“那你……”
“一切聽你的。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木繁樹鬆了口氣,道:“我們去找儀樂。”
牽住貝瀛的一隻袖子,瞬移,直達儀樂的住處。
不料,卻是滿庭空寂,悄無一人。
貝瀛道:“難不成是百族那邊出了什麼亂子,儀樂趕去幫襯了?”
木繁樹輕輕搖頭,道:“儀樂性情淡薄,遠離仙綱,若非我每次傾力相請,她從不過問五界事宜。”
“那她不會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