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為冉西求情嗎?”
冉明跪下道:“請父皇三思!”
有了太子的牽頭,一眾皇子都紛紛跪下:“請父皇三思!”
冉閔狠狠地瞪了冉明一眼,怒道:“好人都讓你做了,朕做壞人!還等什麼?把冉西叉出去!”
冉明以及皇子們的勸阻,根本無法讓冉閔回心轉意。
冉閔是不得不這麼做,厲行節儉的詔令是他下達的,他必須要以身作則,他身邊的親人也都必須要以身作則。現在冉西這般奢侈,打造了這種華貴的盔甲,若是不嚴懲的話,這道厲行節儉的詔令還能推行多久?
法不可廢!
誰讓冉西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呢。
……
盛樂,代國王宮。
現在的代國發生了不的變化。拓拔什翼鍵戰死後,他的兒子拓拔寔君繼位,這本來是沒什麼關係的。
因為拓拔寔君本是拓拔什翼鍵的庶長子,此前拓拔什翼鍵將新歸順的百姓分成南、北二部,各自設定大人監察,拓跋寔君負責監察南部。拓拔寔君在代國也有自己的部眾和一定的威望。
但難就難在拓跋寔君稟性愚昧,殘忍無仁道,而其人善於隱忍,拓拔什翼鍵在世的時候還能壓抑著自己的本性。拓拔什翼鍵一死,拓拔寔君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來了。
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拓拔寔君在國內大肆殺害前朝老臣,排除異己,又烹殺了不少的反對者,安插親信居於廟堂之上,還趁機消滅了代國中的幾個對自己陽奉陰違的部落,搞得整個代國是烏煙瘴氣的。
好在拓拔寔君不是沒有忌憚的人。
拓拔孤作為北部大人,又是先王拓拔什翼鍵的託孤大臣,看到拓拔寔君這般無道,屢屢勸諫,但始終沒有成效。
這一日,拓跋孤征闢叛亂的幾個部落得勝還朝,聽拓拔寔君在國內大肆選秀,而且殺害忠良的事情,剛剛把軍隊安置好,就直接入宮覲見拓拔寔君。
“臣拓跋孤,參見大王!”拓跋孤甲冑在身,但仍是向著拓拔寔君行了一禮。
“叔父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大王!”
此時此刻,拓拔寔君的懷裡還抱著兩個頗有幾分顏色的胡女,不時的上下其手,吃著胡女剝給他的桔瓣,胡女酥胸半露,還旁若無蓉親密交流。
拓拔孤看見這一幕就來氣:“大王,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叔父有話就吧。”拓拔寔君懶洋洋地道。
“臣聽聞漢家的典籍當中有這麼一句話: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知道大王認為自己是得道,還是失道?”
“自然是得道!”
聞言,拓跋孤深深地皺著眉頭,道:“大王,但臣現在看到的,卻是大王你的失道!大王繼位不過兩年,便在朝中大肆殘害忠良,親人而遠賢臣,排除異己!繼而又對於國內不臣者征討之,國內叛亂不止,烽煙不斷,這難道就是大王口中所的得道?”
“哼!”拓拔寔君哼了一聲道:“叔父,寡人是敬你才能容忍你在寡饒面前這般放肆的。但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先王在位的時候,隨著冉閔的殺胡令的頒佈,大量的胡人北歸,整個代國不知道湧入了多少胡人,成立了多少的部落!這些部落明面上臣服於我代國,但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包藏禍心的!”
“而且,一個國家,國君若是無法號令部眾,有何權力?國家又焉能是強大的國家?這樣的代國,宛如一盤散沙,好似過去的匈奴、鮮卑,焉能與魏國相抗衡?”
聽到這話,拓跋孤嘆了口氣道:“大王志向遠大,但不知道大王想過沒有,這般蠶食鯨吞國內的部落,已經引起了許多部落的恐慌。現在好多部落的反叛就是明證!他們一旦逃亡魏國,或者逃亡燕國,到時候於我代國來就是無窮無盡的災難啊!”
“叔父休要在此誇大其詞!”拓拔寔君打了一個哈欠,故作困頓地道:“寡人乏了,叔父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退下了。”
看到拓拔寔君不知道悔改,拓拔孤不由得嘆了口氣,只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