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騎射”的比試當中,被篩選出去的鮮卑人可不在少數。
在透過第一輪的比試之後,僅僅歇息半個時辰,第二場“相撲”的比試又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在所有人當中,石閔倒是沒少看出這些鮮卑人當中的佼佼者。
其中,那個叱羅那便是一個,至於另外一個,則是長相奇醜,雙眼有銅鈴那麼大,顎骨凸起,長著一張“香蕉臉”的醜漢。
石閔問過別人,這廝叫做摩多,是一個混血兒,原本是在代國做奴隸的。
叱羅那和這個名為摩多的奴隸一樣出色,在騎射方面摩多略遜一籌,但是對於相撲,他的對手,儘管是清一色的魁梧大漢,但都剛剛近身,就被撂倒在地上了。
這樣的勇力,似乎絲毫不遜於自己啊!
經過騎射、相撲和馬戰三輪比試,最終能留下來的,只有五千人,不多不少。
“大都督,不知道你打算為這支新軍取一個什麼樣的名字?”秦牧頗為好奇地問道。
“我已經想好了,便叫做狼騎兵吧!鮮卑狼騎!這將是一支來去如風,充滿機動力的輕騎兵,將會成為我漢軍征戰天下的一把尖刀。”
“狼騎兵嗎?”
秦牧又道:“對於精騎之威,想必大都督是知之甚深的吧?”
“那是自然。”石閔不由得感慨萬千地道,“當年的昌黎之戰,燕國趁我大軍後撤,派出慕容恪率領兩千精騎,差點將我們趙軍擊潰!精騎之威可見一斑。”
“鮮卑人生性桀驁不馴,如脫韁的野馬……不,他們應該比野馬更加難以馴服。不知道大都督你打算派何人去操練這支狼騎兵?”
“我將親自操練。”
“如此甚好。”秦牧淡淡的道,“只是大都督,你既然為一軍之主將,便不能事必躬親。你操練這支狼騎兵是可以,但是狼騎兵,始終是需要一個大統領的。不知道大都督你的心中是否有人選了呢?”
“怎麼,秦牧你要向我舉薦誰嗎?”
“非也。”
聞言,石閔雲淡風輕地笑著道:“不瞞你說。秦牧,我屬意的是讓叱羅那作為這支狼騎兵的統領,此人曾經在代國的獨孤部,擔任過千夫長,頗有聲望,頗有資歷,頗有勇武和才幹!”
石閔讓叱羅那來當這個狼騎兵的統領,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便是兩晉時代的特性,就跟分封制一般,可以說是,我的部下的部下,不是我的部下!
石閔固然可以直接插手狼騎兵的軍務,行使自己生殺予奪的大權,但是這些桀驁不馴的鮮卑人未必會服氣,即便是對他石閔服氣,不一定會對石閔調任過來的將軍服氣。
以胡治胡才是王道。
當然了,石閔既然敢於讓叱羅那統領這些鮮卑人,統領狼騎兵,自然有把握使之臣服,使之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柄利刃。
石閔站在高臺上,俯視著下面排列有序,卻還是不改胡人本性的鮮卑人,揮了揮手道:“肅靜!”
“肅靜!”在高臺附近的趙卒很是配合地喊了一聲。
在場的鮮卑人,便是畏之如虎,如驚弓之鳥一般,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上面長身而立的石閔。
“恭喜你們,你們很幸運地,成為了我趙軍當中的一員!我將賜給你們一個新的名字‘狼騎兵’!自即日起,你們的家人也將一同遷到鄴城,我將稟奏大王,給予你們的家眷土地、耕具、房屋,還有一些金銀細軟!並且登記造冊,直接成為我大趙國的黎民百姓。”
“跟著我,你們將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石閔朗聲道:“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存在什麼逃跑的僥倖心理。我趙國的軍制是這樣的,五人為伍,十人為什,百人為渠,一個士卒跑了,一個伍的全部斬首!一個伍的人跑了,一個什的人全部斬首!一個什的人跑了,一個曲的人全部斬首!以此類推!上不封頂!”
“而且,這還會累及爾等在鄴城的家人!”
石閔的這話一出,在場的五千鮮卑人頓時噤若寒蟬,看著石閔的眼神都是一陣變幻。好多原本心存僥倖心理的鮮卑人,此時此刻,再多的心思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叱羅那!”石閔叫了一聲。
“屬下在!”叱羅那不知道石閔為何點自己的名,不過還是規規矩矩地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