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元部落被攻陷了,元部落王上被活捉,剝了皮掛在宮牆外!”秋瑜拱手半跪在地上稟報。
“這麼快就耐不住下手了?元部落排名第幾?”公子羽的腦子裡迅速開始分析目前的形式,英武的眉間皺起了好幾道溝壑。
“回世子,第二十九。”秋瑜站起身將一封密函放在桌上。
“呵,倒是挺給我們面子啊,竟然不動韓部落。可有向韓部落王君通訊息?”收好信封,公子羽用手支著右額,略有些慵懶地問。
秋瑜點頭回道:“在知道元部落被蒙部落攻打時就已經快馬加鞭送過去了,提醒他們做好防禦工事。”公子羽點點頭:“他們把王姬嫁過來大概也是為了求庇護,若是沒有過分的舉動,看在世子妃的面上,幫他們也無妨。南宮俊那邊盯得怎麼樣了?”
“這幾日沒有異常,不過昨日他的通房丫頭託人在宮外買了一包迷藥,應該很快就會動手了。臣下已經加派人手。”
“嗯,做得好。世子妃還沒回來?”秋瑜點頭:“在樂山居藥圃拔草。”
“她倒是清閒,跑去別人院子裡拔草。”公子羽靠在椅子上開啟密函,匆匆看了一眼便用內力將它捏了個粉碎。
如今就是跟蒙部落比說客的時候了,接下來的局面肯定會越來越複雜。
“走吧,去接她回來。”公子羽站起身撣去衣襬上的灰塵,跨步走在前頭。
秋瑜怔在原地,緩緩勾起一抹笑:原來的世子回來了啊!總算走出薈芸表小姐的陰影了。
韓松綾帶著凌翠走出樂山居時,公子羽已在門口等了一盞茶的時間。
“你來得還真快。”
“又沒有請你來接我,我自己知道回去。”韓松綾顯然還在生他的氣,提了裙襬走得飛快。
“我都當著母后的面同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公子羽甩掉身後兩人追上去,又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韓松綾討厭他拉扯自己,娥眉緊皺,轉過身瞪他:“世子貴人多忘事,需要我一一提醒嗎?”
“你說。”女人撩起衣袖給他看才癒合的傷口,聲討他犯下的過錯:“這是你推的,後來又因為拖拽害得我多養了好幾日的傷!浪費糧食也讓我討厭!你看不起我不揭蓋頭就算了,但你在母后面前拿我同風月女子作比,這是何意?最可恨的是要搶走我娘給我的遺物!我承認我沒有你的青梅竹馬配得上你,但你也不能這樣踐踏我的尊嚴!誰不是娘生父母養的?我不比你地位低下!”本來早就忘了的事,重新提起才覺得有多委屈。
她不是愛記仇的人,否則活不過八歲就已經被氣死了。她從來沒有把那些人當做親人,所以對於他們的模式和欺辱並不痛心,有的只是生而不養和殺母的大仇。
然而這個要與自己生活一輩子的丈夫也這樣不屑地看待自己,之前身子未被他奪去,還妄想被休離宮再嫁,現在木已成舟,之前的種種委屈一齊爆發,右手一抬,差點又落在他才消腫的左臉上。
公子羽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他承認之前待她是過分了些,但現下還在樂山居殿外,哪裡是談這種事的地方,只得將女人拽在懷裡,一個手刀砍在他脖子上。
凌翠看見自家王姬與世子邊說邊哭,然後身子一歪,似乎是要倒,急得想要上前。
秋瑜雖是個不懂情愛的鐵憨憨,也知道下人不能插手世子與世子妃的私事,當下伸手拉住這急火攻心的丫頭,木愣愣地說:“你不能過去。”眼看世子抱著暈倒的世子妃越走越遠,凌翠恨鐵不成鋼地朝著秋瑜一頓打,還狠狠地在他鐵鉗子一般的大手上用盡力氣咬了一口。
哪怕是痛得鑽心,秋瑜也忍了下去,待看不到世子的身影,他才放開牽制住丫頭的手,說了一句氣死人的話:“不疼。”韓松綾醒過來時已是後半夜,聽到身側有人熟睡的呼吸聲,想也沒想一腳踢到他大腿上。
“怎麼了!”公子羽驚醒,彈坐起來警戒地查探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放下心來問,
“你作甚?”
“我夢到有野狗追我,就踢了它一腳。”韓松綾面朝牆側過身繼續睡,隨便胡謅了一個藉口。
“你真以為我沒辦法收拾你?”公子羽拉著女人的肩膀將她擺正,
“最好在我失去耐心前收起與我作對的心思,你鬥不過我。”
“行啊,這很簡單!你以為我喜歡成天跟人吵架?”韓松綾伸直雙臂抵在他胸膛上以防他壓下來,
“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還要保證以後不再犯!對了,還得承認凌翠不是下人。”公子羽頭疼地揉著太陽穴,他現在真的沒有精力再跟她掰扯這些問題。
蒙部落接二連三地出手,說明他已經壯大,並且還在發展;現在南宮俊又在暗戳戳地準備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摸上門來;軍營新招了一批兵還得監管著訓練,否則日後上戰場他們連刀都拿不穩。
“我認錯,我保證,我承認。行了吧?”韓松綾也坐起身,睜大眼盯著他看,嚴肅道:“沒誠意。你自己聽不出來?”
“本世子從來不會低聲下氣地說話,要接受咱們就把以前的事揭過,不接受就算了,我沒工夫跟你在這些瑣事上浪費時間。”公子羽拉過被子躺下,不再理她。
“你這脾氣也太不好了!”韓松綾撇撇嘴也縮排自己的被窩,
“不過師傅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原諒你就是。”公子羽勾起嘴角把女人從被下拉到身側,翻身壓到她身上,閃著晶亮的眸子開口:“那麼現在輪到我找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