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史說道:“我昨天大概是傍晚時分到的。我接任本州刺史不久,便接到舉報說這家客棧暗地裡做著走私私鹽的買賣,還官商勾結,很是猖狂。我早就想過來查訪查訪,這幾日正好有空,我便微服出訪了。
這事說來也真是巧,我到了店裡得知沒有客房了,我本想著那就先在這裡吃頓飯,看看能否看出些什麼來。
我有個隨從說他家親戚在後廚幹活,他想去後廚看看,我便準了。他從後廚回來的時候就一臉的驚慌,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那親戚告訴他,掌櫃的讓他親戚在給客人的茶裡下毒,可是他親戚不敢。
我便立刻告訴他,讓他親戚假意下毒,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毒藥加到熱茶裡去。隨後我又讓另一個隨從去調遣了我手下的一隊人馬,悄悄的圍住了這裡,隨後就暗地裡控制住了掌櫃的和他的兩個從犯。”
說到這裡,秦刺史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富郎中你可真是顆吉星啊!本來這客棧裡對每個夥計都看管嚴格,巧得是我隨從去找他親戚的時候,看管後廚的人去了茅房,他們兩個才能說上話的。”
聽完秦刺史的講述,眾人有種在聽書的感覺,都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順利了,便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富小九的身上。
萬臨小聲在富小九耳邊問道:“娘子,昨天沒感到心慌嗎?”
富小九的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低聲道:“我昨晚真的沒覺得心慌,要不就早就防備了。”
萬臨感慨的說道:“你之所以沒心慌,是有因為秦刺史在暗中保護了咱們啊。”
“刺史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富小九再一次向秦刺史感謝道,萬臨等人也都又謝過了他。
“你們稍等,我這就將要謀害你們的客棧掌櫃和他的從犯帶上來!”
秦刺史說完,瞬間沉下了臉,吩咐道:“把人犯帶上來!”
富小九等人沒見過客棧掌櫃的,猜到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想要他們幾個的命,富小九還在心裡犯著嘀咕,難道這家掌櫃的真的也是被薛家父子給收買了嗎?
富小九卻怎麼都不相信薛家父子會這麼執著,也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巧。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巧,看到客棧掌櫃和薛照、薛萊一起被押上來的時候,富小九才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三個人被帶過來後,便被人官兵按著頭跪了下去,秦刺對他們厲聲喝道:“再說一遍,你們幾個是什麼關係?”
薛萊先看了眼薛萊,不情願的說道:“他是我堂哥。”
說完,他又看了眼倪有利,“他叫倪有利,是我們大舅。”
倪有利連忙辯解道:“大人明鑑啊!他們雖然管我叫聲‘大舅’,可我們只是遠親,平日裡都沒啥走動啊!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過面了!”
聽到他這話,秦刺史更火大了,怒氣衝衝的問道:“滿口胡言!平日裡你們都沒什麼走動,怎麼現在卻聯手殺人了?”
倪有利苦著臉,慌忙的解釋著:“不不,大人,您聽我解釋!他們開始是想讓我往茶裡下藥的,可是我沒同意。他們後來說這事不用我管,他們自己去做就行了。我一聽也覺得不妥,我是個生意人,哪能讓店裡出人命呢!我就把他們兩個趕了出去!後來的事都是他們兩個揹著我乾的,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倪有利一說完,薛照就立刻伸著脖子說道:“大舅,你可不能這麼不地道啊!你明明收了我們五百兩銀子,答應讓夥計在茶裡下毒,咋能說這事跟你沒關係呢!?”
聽了薛照的話,倪有利立馬就急了,扯著嗓門吼道:“胡說!你們只給我了三百兩銀子,哪裡來的五百兩?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們還想坑我二百兩銀子?”
看到他們“狗咬狗一嘴毛”的樣子,秦刺史都被他們給氣笑了。
富小九等人也都為他們三個的智商捉急,富小九心想這客棧掌櫃到底是怎麼把客棧開的這麼大的?
“都閉嘴!你們也不用吵了,我看你們幾個都不是好東西!”
秦刺史吼了一嗓子,幾個人立刻就閉上了嘴。
“我只問你們,為何要在富郎中等人的茶裡投毒,是不是覺得之前本官對你們的審理不公,你們懷恨在心?所以要報復他們?”
薛照和薛萊沒答話,倪有利也暫時閉上了嘴。
其實根本都不用審問,薛萊和薛照想毒殺富小九等人的原因就是為了報復。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秦刺史卻更氣惱了。
“當初是本官給判了案子,本官判你們要賠償給串店銀子,你們要報復也該報復本官才是!為何要報復人家富郎中?再說了,富郎中還給你治好了傷,你就算不感激她,也不該恩將仇報的要報復她啊!薛萊、薛照,你們兩個是不是平日裡喝花酒喝得太多,把腦子給喝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