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深宮大殿,你可不能就這麼隨便亂走啊!”
“我怕什麼,我苜蓿從來沒怕過事兒,上過戰場扛過槍,殺過人,見過血,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苜蓿挺起她白晃晃的胸脯,拍了兩下,不覺得這是什麼害羞的東西。
“我在這大殿之上,從未受到過半分阻撓,怎麼在你這偏殿裡,我還得戰戰兢兢?”苜蓿一邊說話,一邊大搖大擺的走著。
“是苜蓿在說話?”
從偏殿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瘮人的話語。
“奴婢在。”
“給你的肅清丸你可都服下了?”
苜蓿藏在手裡的小藥丸慌慌張張的散落在偏殿之上。
“你這孽障東西,叫你服用的肅清丸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嗎!還不趕緊吃了!”
苜蓿趕緊趴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小藥丸一顆一顆拾起來,悉數喂進嘴巴里。
“苜蓿知錯了,苜蓿知錯了。”
苜蓿趴在地上,跟著滾動的藥丸爬到了這女人面前。
鶴醫師隨著苜蓿的目光一抬頭,這才看到戰皇夫人貼身侍女的面孔。
“錢媽媽,苜蓿不敢不聽您的話,只是這個肅清丸吃了之後,連連乾嘔,噁心的直吐,苜蓿是實在難以下嚥啊。”
“難以下嚥,那你就用湯藥送服,用涼水咽,無論如何你每天都必須按時按量的把這肅清丸給吃了!”
錢媽媽是戰皇夫人身邊從小長大的陪讀書童,陪著戰皇夫人從阿不那族風風光光的嫁過來,做了這宮裡位高權重的嬤嬤,錢媽媽是苜蓿對錢嬤嬤的愛稱,因為錢嬤嬤在戰爭中救下苜蓿私自撫養長大,所以苜蓿視錢嬤嬤為親生母親。
“記吃不記打的丫頭,就知道闖禍!”錢媽媽嘴上罵的那叫一個兇惡,可對待苜蓿是真心的好。
“錢媽媽,苜蓿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再重複一邊藥囑。”
“子午辛未服送,否則氣絕身亡。”
“知道就好!身上的藥管夠嗎?”
“夠了錢媽媽,這東西我誤了時辰服用過一次,也沒有氣絕身亡啊。”
“你說什麼!”
“就差了一點點!結果沒耽誤服藥時間,錢媽媽您放心吧!”苜蓿好不容易圓過去慌,因為今天,她確確實實的過了辛未時分才服的藥。
“切莫不可掉以輕心啊!你這沒心沒肺的孩子,什麼時候自己小命嗚呼了都不知道,錢嬤嬤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救得了你的!你可記住了!”
錢媽媽走的時候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的,三句有兩句掛著苜蓿的名字。
“哎呀,我這媽媽可算是走了。”
苜蓿捏了一把汗,環顧這周圍,沒發現鶴醫師的身影。
“小老頭,你在哪呢?”
苜蓿並沒有收斂自己的聲音。
“你剛才不還說自己上過戰場扛過槍誰都不怕嗎?怎麼那老太婆一來,你就嚇得跟孫子似得?我可都全看在眼裡了!”
“你躲在哪看的?”
“我就在那煉丹爐裡躲著呢!都看得清清楚楚呢,聽得也清清楚楚。”
“你可不能跟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