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我扭了扭僵硬發酸的脖子,問,“我先去給你買點中飯,你要吃什麼?”
“點外賣吧,隨便吃點,你有沒有受傷?”於一凡躺在床上,視線卻在我的全身打量。
想起昨晚上他在危險時刻,毫不猶豫地推開我,自己替我承受了傷害,我心裡的感覺就很微妙,因為我是想要離他遠點,最好以後就這樣恢復到曾經的點頭之交,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無法推卸自己的責任。
我搖搖頭,“我沒事,但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雖然這個時候問這些問題,有點不太好,畢竟於一凡才剛醒沒多久,但是我心裡的疑惑無限放大,實在是想不通。
非要我找出一個邏輯的話,就只能是於一凡事先便知道有人要對我下手,所以在我接他電話之前,便已經趕了過來。
而且這樣的推論,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什麼那個兇手一看到於一凡就放棄了行兇,肯定是兩個人認識。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明他和那個兇手有脫不開的關係?
人家剛剛捨命救我,我卻已經開始懷疑他,有點過分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誰也無法保證百分百子彈就剛好打在肩膀上,但凡是擊中了心臟或者腦袋,又或者其他重要臟器,都可能直接一命嗚呼。
我相信於一凡不會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來讓我感激他。
剛問出那個問題,我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我知道你今晚會出事。”沒想到於一凡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失血過多導致他本就白皙的膚色添了一些蒼白虛弱,將漆黑的瞳孔襯得更加黑白分明,他沒有穿上衣,肩膀上幫著紗布,清晰的鎖骨有種禁慾的性感。
“你怎麼知道的?”我的心一沉。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我想要傷害你。”於一凡沉默了片刻,沉重地答道。
我立馬想到了陶雪,語氣也衝了幾分,“是陶雪對嗎?”
於一凡看著我,眼神深邃複雜,並沒有確認我的猜測,也沒有否定,只是有些嚴肅地告訴我,“是不是她沒什麼意義,目前來說你拿她沒有辦法,哪怕是報警。”
陶雪現在是徹底把我當作了阻礙她嫁給裴珩的絆腳石,想要將我剷除掉。
“於一凡,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深吸一口氣,緊緊地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兩世的情況似乎完全不一樣了。
上一世我們是聯手想要拆散裴珩和蔚藍的隊友。
而這一世,我們似乎成了敵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對立的位置。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也從來沒想過要和他成為敵人,他對我而言,其實是意義不一樣的,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卻也在我心裡有一個特別的位置。